他的眼睛含着霜雪,此刻别无情意,而他似乎朝外看了一眼,旋即再一次吻在她的唇上,再不肯罢休。
“桓宁,我恨你。”
室中的女子正是上官清雨,她此刻泪流满面,两手垂下,竟有几分颤抖。
起初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当她看到桓宁投过来的目光之时,她刚刚抬步欲上前,却见他似无事一般,再次吻上榻上之人。
桓宁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一般,就似是上官清雨整个人都不存在一般。他的吻焦灼而热烈,就这样铺天盖地地投向安逸,就这样深切地雕琢着她的唇,在她拼力挣扎之中,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极力将这场戏做得尽善尽美。
桌案上的瓷器散落一地,粉碎之声刺耳惊心。
上官清雨奋力将那桌案上的锦缎扯下,而后,她的皂靴已然踏上那白瓷的碎屑,却好似不自知一般,掩面而走。
“贵人慢走。”蓝田说得极是牵强,他的刀已然收回,然而在侍女退去之时,他便连忙匆匆退下。
在房门关闭的同一瞬间,桓宁霍然起身。
安逸愤然看着他,一时间右手抬起,恍然间便要甩过一巴掌。
然而她的手掌停滞在半空中,她的唇泛着红意,此刻她的眼眸似是也透着极端的愤怒。
桓宁并未离开床榻,他侧坐着,一时间极度不解地回头看着她。
“你想打本王是吗?”是他的原话。
他说时,竟然没有一丝的歉疚之感。
安逸的手掌停留几瞬,终是低下头来。
下一刻,她轻轻将手臂放下,眼中噙泪,一时间霍然抬手将其擦去。
“绫罗不敢。”她说罢,起身便要跳下床榻。
然而他的身子挡着她的去处,她索『性』用力一推,却推不开他。
“殿下,请你让开。”她说完,垂着眼眸,并不去看他。
只是她此刻面如冰霜,过往种种俱都涌上心来。
桓宁侧过身,一时间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舒缓。
他见到的,在这一瞬间见到的,是她倔强之中难以自禁的泪滴。
她极力想将泪水擦去,此刻嘴唇微微抖动着,却是不可遏制地哭出来。
“你不是雀屏楼的花魁吗?”桓宁默默看着她,他并没有一句道歉,却道出这一句来。
“我是。”安逸倔强地对上他的目光,那神情,竟似是容不得半点质疑。
“雀屏楼的花魁,不该你这个样子吧。”他依旧冷言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