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钰,你说……我留下他好不好?”
上官清雨说得镇定,手指微抬,轻轻扶在自己的腰身之上。
浅橘『色』的长裳被她的纤指拈动着,而她的视线定格在文钰的面孔之上。
“娘娘!”文钰扑通一声便即跪地,叩首道:“宫中诸事,又哪里有真的秘密?”
“没人知道的。”上官清雨环顾四周,视线落在文钰的发丝之上,看着她那因过于急迫而跌在肩前的长发,一时间笑了出来。
“娘娘……”文钰急急将那搁置在地面上的『药』包拿起,一时间有粉末自那『药』包之中洒出,她好似也未看见,只是焦迫地抬起身子,抬起手臂,直要将那『药』包塞入上官清雨的手中。
“请您想想整个家族!”文钰握着她的手没有撒开,眼泪立时冲至眼眶,竟是连犹豫的瞬间都没有,便即泪流满面。
“本宫也是为了上官家,这么多年过来了,哪件事情不是为了上官家呢?”上官清雨任凭文钰拉扯着自己的手臂,却终究没有将手掌展开,终究没有接过她奉上的『药』包。
“娘娘,您不该心慈手软。这件事情,如今就只有奴婢知道,如果月份大了,那么藏也是藏不住的。到了那个时候,娘娘细想,莫贵妃,还有皇后,她们会放过您吗?”文钰几乎是全部透着哭腔,一字字压低声音,对着上官清雨,叩首连声道。
“她们有什么资格?放过本宫?”上官清雨『露』出一个婉转的笑,再道:“这世上,这淮宫,除了当今陛下,你觉得……还有人能动得了本宫吗?”
“就是因为这样,娘娘……”文钰急急抬起头,一时间急出眼泪,“陛下他虽然……但是他绝对能够想得到,这个孩子……”
“文钰啊,你没嫁过人,你不明白的。”上官清雨听得她说至此处,竟好似云淡风轻一般,面上瞬时挂着一派理所当然的表情,只是眉心,略微皱起。
“陛下起居诸事,都有专人记录在册。后宫嫔妃,何人何日何时奉驾,这些……”
上官清雨抬起手来,含笑道:“只要你不说,本宫便有办法。”
“娘娘!”
文钰已然急哭,她同样顾不得一滴滴落下的眼泪,只是极力忍着抽噎,刚刚再欲开口相劝时,却见到上官清雨那如往日一般不可一世的姿态。
一时间文钰泪水似是涌流一般,只是跪于原地,无奈之下掩面而泣,哭声隐隐。
……
“陛下,听闻颜妃有孕?”
这一日,淮帝特地来到莫贵妃的宫室,而二人闲话几句,便见莫贵妃一面吩咐了宫婢将人参汤奉上,一面看着淮帝,似是委婉地问出。
一时间,只听得杯盏打翻的声音。
莫贵妃霎时变了脸『色』,这便朝声音来处望去。
“陛下恕罪,娘娘恕罪,是奴才蠢笨,搅了陛下和贵妃娘娘的雅兴。”
说话之人的身上洒了大半的茶水,而他说时,语声清朗,一张俊逸的脸孔透着忧虑之态,只是求恩之声甚为守制。
“是重归吗?”淮帝已然很久没有来到这里,对于莫贵妃,他在近年来也一向是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