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准吧!”桓宁思索之时,竟然面『露』严肃之『色』,竟郑重其事地拉过安逸的手,道:“你看,本王连爱月都没带来。”
安逸欲将他的手松开,却见他整个人再次近前。
只迟疑了眨眼的时间,下一瞬她即刻抬脚踩在他的皂靴之上。
“啊!”
桓宁倏然将她的手松开,而下一瞬他咧着嘴,却是在见得安逸的一瞬间收敛了之前的神情。
她得意地看着他,心底似乎也漾出笑意。
挑眉的瞬间,她好似还是从前的长孙安逸。
“这一招,是谁教你的?”桓宁竭力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疼痛表情,却是回了身,没好气地瞥过她一眼,叹道。
“是一个哥哥。”安逸说得很是随意,可是她心里清楚,那个人,又怎是哥哥?
在潭州城外的竹林,她与他住在那竹屋之中,安然度过近半年的时光。
那时候她曾经央求着裴邵,要他教给自己防身之法。
可是她一向纤弱,体质也并不是很好,又如何能够真的习得武艺呢?
裴邵不忍拂她心意,便曾笑言道:“若有人抓住你手臂,却挣脱不开,不妨踩他的脚一试……”
“是什么哥哥?”思绪被桓宁打断,而他问出此话的神情,却又有些不同。
“是同在一间私塾的哥哥,他家里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不管是他父亲,还是他定过亲的姑娘,都将他宝贝得不得了!”
“听你这话说的,倒像是你小时候在村庄里住着。”桓宁听得她所言,一时间面『露』笑容道。
“是在一个镇子里面,那里也算不得民风淳朴,只是心计都不够深厚罢了。”她静静看向他,似是想摒去他的疑虑。
“你多大的时候离开那的?”桓宁只是觉得她的神情不对,而他此刻的问话,却也是含蓄非常了。
“殿下,绫罗离开那里的时候,应该是十二岁吧……”安逸轻笑着,侧目看着他转冷的神情,略微笑了笑,又道:“可是绫罗觉得,这小时候学到的雕虫小技,有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呢!”
说罢,她深深行了一礼,抬眼时笑道。
“见你笑了,我也觉得放心。”桓宁似是漫不经心,却说得令人动容。
“没什么的殿下。”安逸见他神情郑重,便也不便在做谈笑之态,只是默然道:“绫罗当然也不愿杀人,可是殿下今日也见到了,若是不杀掉他,如今我们又不能放了他。那么此去榉北这一路,不知要承受多少烦劳!”
“本王已经令人处理他的尸体,此事想必也无法追查下来,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江下都监。”
“区区一个江下都监,莫非殿下你也见过吗?”安逸不解,不禁疑道。
“说来也巧,”桓宁自顾自道,“那年前去潭州,于驿站换乘一马,那马儿惊了,还当真是多亏了江下都监乔还礼。”
“潭州?”安逸在心中恍然一问。
可是她却不便直言,然而桓宁似是见到她的迟疑,不禁笑道:“是不是在想,潭州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