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他挣开她的手,却是侧过身便道:“自然是笑你。”
“我又有什么好笑?殿下倒是可以说上一说。”安逸睨视着他,却是面『露』无辜之态。
桓宁的眼『色』略微变了变,却是在一时间想不到一个理由。
哪怕是拙劣的理由,他也似是头脑被什么羁绊住一般,半分由不得自己。
“适才绫罗虽然没有伴在殿下身边,可是光凭绫罗对殿下的了解,便知道,殿下你今夜在宴会之中,该当是说了很多客套体己之言,又说了很多大道理吧?”
安逸凝神看着他,渐渐将笑容收起,唯有眼底笑意仍在。
“算不上大道理,但总归,所说的话,俱都是该说的。”他随意答道。
这种看似随意的表情,安逸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的脸庞见到。
她深深觉得,自己好似越来越了解他。
可是这种感觉并不好,或者说,这种感觉,并不对。
因为愈是了解他,她便愈会忘却自己还是长孙安逸。
“你还没告诉我,刚刚笑什么呢?”他回转了身,也不想再提之前宴饮之事,而是平和地望着她。
此刻的他,神情已非调笑之态。
他的这种郑重,这种超出冷肃的郑重,令安逸一时间心中一暖。
她立时垂下头去,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桓宁眼底的温情,只令她错愕。
“殿下,看那幅画便知了。”她的话说得有些错『乱』,可是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脸颊微红,却是断然无法抬起头真正面对他的。
桓宁不解地看着她,他并非因为不了解画中之意而不解。事实上,他的不解,是因为他真正留意到了此刻安逸脸颊的绯红。
“我看不懂。”
他断然开口,却没有丝毫的迫切。
只是他叹了口气,见得安逸仍然未抬头,却是缓缓将自己牵住她衣袖的手臂移下。
“画中写着……”
他刚欲转身,却听得身后的声音。
安逸不会明白,他此刻的心绪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是她近乎就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不寻常的心跳声,竟也是来自于她心底。
“三十而立,是那句话吗?”他侧目看着她,一时间目光略微投向那并不精美的画作,噗嗤便是一笑。
“不好笑是吗?”安逸见得他此般笑容,一时间极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