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大房被容氏带去的人砸得一塌糊涂,王氏和钱氏婆媳俩刚刚才大战一回结束。谁也没气力去收拾屋子,双双瘫坐在地。
王氏有气无力地嚷着:“我要崇白休了你,竟敢与婆婆动手。”
钱氏呸了她一口唾沫反驳道:“休就休,你儿子见天儿的不着家。家里啥事都不管,这样的丈夫有跟没有一个样。”
“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拴不住丈夫的心,这才让他日日不着家。”
“你儿子天生就是个渣男,我就是九天仙女下凡也管不了他。”
黎文斌气急败坏地回了家,叫卖庚帖被耍,银子没拿到半分,反而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哪肯就此罢休,誓言要将打他并抢走庚帖的人找出来报仇。
黎文斌刚踏进家门,却见家里一塌糊涂,显然是被人砸过一圈。他有些畏缩,心里害怕。莫不是赌坊的人找上门了?
黎文斌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生怕他们还没走,他就这么进去不是往火坑里跳么。犹豫了会儿,他还是决定不进去,先出去躲一阵子再回来。脚尖一旋,人已跑得无影无踪。
——
几方人马心心念念找了一天一夜的庚帖,隔天一早竟叫一个丫鬟送回了文家。
文氏丢了儿子的庚帖,担心自责了一天一夜,更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急了一天一夜。今日一早,庚帖被人送了回来。心里那块高悬的石头总算落地。
文母央着送庚帖的丫鬟问询:“小娘子的大恩大德,我们文家感激不尽。可否告知是什么情况?”
“这庚帖在万花楼里被人叫卖,说是价高者得。我们娘子实在看不过去便略施小计将庚帖拿了回来。”
“敢问是哪家娘子这般仗义?”
“哎呀,我们娘子说,做好事不能留姓名的。”
“小娘子且等等,我去备些厚礼来,定要好好谢谢恩人。”
“不必了,我就此告辞。”说着小丫鬟扭了个身就跑了。
待文父和黎静言寻找无果,垂头丧气的回到文家。被告知,庚帖已送回。黎静言缠着外祖母询问是何人送来。
文母依着记忆将小丫头的样子细细描述了出来。黎静言却一脸茫然,不曾见过这样的人。不由得寻思是谁把庚帖送了回来。
失而复得的庚帖,文氏好生收了起来,更是在外面加了好几道保险才罢休。
庚帖确是被黎文斌偷走,文家母子俩想到昨日王氏带着钱氏和黎文斌来文家的情形,那时就觉得奇怪,只想不出哪里怪,原是王氏带着大房母子俩来偷庚帖的。文氏的愤怒可想而知,杀了他们的心都有。
要不是黎静言拉着,文氏没准真要杀过去。
“娘,你莫要生气。他们胆敢欺侮儿子,我定不会放过他们,且忍一忍,待日后,儿子必会回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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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黎家大房已吵翻了天,王氏扬言一定要儿子休了钱氏这个泼妇。钱氏也不甘示弱,休了她没门,除非和离。婆媳俩吵得不可开交,身为男主人的黎崇白却终日不见人影。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也不闻不问。
王氏在找他,钱氏也在找他。却始终找不到他落脚在何处。殊不知黎崇白正舒舒服服的窝在姘妇金氏那里逍遥快活。
金氏是隔壁绍县的人,是个有夫之妇,据说丈夫是一名行脚商人,常年在外面跑货。一年到头有个把月能落脚在绍县就不错了。金氏跟守活寡没区别,起初还有婆婆看着不敢乱来。自前几年婆婆死了以后,她丈夫要她随行跑货。娇气的她死活不答应,声称稚子年幼,闯南走北不利于孩子成长。她丈夫想想也对,就同意她在家教养孩子。只另外花钱请了个老妈子来,说是帮着养孩子,实为监督金氏。
以前婆婆压着她没办法,现下一个花钱请来的老婆子,她自然没放在眼里。金氏是个聪明的,大方的给了那婆子几回好处,她便和金氏站在同一条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