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没有立刻回答陈晨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她。
陈晨此时正四仰八叉的倒在我家那唯一能看的入眼的沙发上,怎么看怎么自在。
“你一个外地人来了朝山,想知道太容易了。”陈晨自沙发上坐起,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望向我,明明是一副她仰视我的场景,却莫名的显得她气场大开,仿佛在质问我一样。
“找我有什么事?”我问到。
陈晨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摇了摇脑袋又对我说道,“齐目,你听到了,别装了。”
我审视的看了她两眼,又看向了不远处的窗户,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习惯性的早早拉下了窗帘,所以屋子里有一种诡异的寂静,就好像我们被封在了一个完全漆黑的盒子里,只有头顶上的那盏灯是亮的。
我回想起忠二说的那句话,看向陈晨的目光陡然警惕了起来。
“博古斋是爷爷留下的产业,与我无关。”我如实说道。
陈晨点点头,看上去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
“所以那天在酒吧,他是在和你演戏?”陈晨又问到。
“没有。”我说到此突然没了兴致,便也没了和她解释的欲望。
“你今天来我这不会只是问我这个问题的罢。”我问到。
陈晨闻言挑了挑眉,我这才发现她的右眉上有一道疤,切断了眉毛。
这种人姻缘曲折,且狠绝情薄,那一刻我不知道是不是要为自己默哀。
“是你要南叔去穆家要人的吧。”陈晨说这话的语气颇为强硬,那气势是半点我想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那一刻也不知怎么的,我竟是被她的气场镇住了,默认了下来。
“我就说么……”陈晨嘀咕了一句,后面的话我也没听的太清楚,大概和穆如生有什么关系。
“那天是你在茶铺搞的鬼对不对,所以你才知道穆家一定会放过我。”
我此时不得不小小感叹一下陈晨的聪慧,除了那天在茶铺她被忠二的死相吓得有些狼狈。
但谁又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装的呢……
“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我问到。
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每到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变的格外敏感,但是今天我想早点休息,可是放任眼前这么大一个不确定因素存在,我属实办不到,便只能口头上催促一番,心底期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然而就在我看见她站起身,以为她要和我道别的时候,只见她脚尖一转,就朝着二楼的楼梯而去。
“我今天的目的不是来问你这些的。”她站在几节台阶上,双手张开扶在栏杆上,笑的格外灿烂,“我今天是来找你收留的!”
我的脑子在看到那过分明媚的笑靥时宕机在了当场,过后看着她楼上楼下来回跑着挑选房间的时候,也不得不感叹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被美色迷惑。
陈晨选择了二楼的一个只有隔断遮蔽的双人床,那本来是我的位置,不过我也没有说些什么。
大概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陈晨终于上楼歇下,而我就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打坐。
非是我要逞强,而是我本来就有自己的目的——我要在今晚,探她到底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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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熄灭了灯,一直坐到了凌晨时分,我才取了一张符纸,来到了二楼。
我先是在床边凝视了那张睡颜许久,查探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