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又能通过这些油画感受到作画者传达的情绪,作画者在凝望着那个人影,他的眼中全部都是那个人影,所以模糊了稻田和星空,只独独对那不足一提的人影千般勾勒。
看到那些画,我甚至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看到了画板前,一个拿着画笔的人痴迷的描摹着那个不足小指大小的人影。
“这些画有些年头了。”陈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我听她说完,看了一眼画家名字下面的日期,1942年7月。
紧接着陈晨小跑着在二楼的回廊上逛了一圈,兴奋的跟我说着。
“这些画从1933年到1949年,再之后就没有了。”
我接过她扑过来的身子,好笑的发问,“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不是看你很感兴趣吗,再说你不好奇为什么从1949年以后这画就没了么?”陈晨伸出手,触碰着那些油画,“我总觉得这些画很奇怪。”
我闻言微诧,想起了一个现在非常流行的说法,叫做女人的第六感。
其实所谓的第六感并不是无稽之谈,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巧合,它们都可以通过复杂的推演运算而得到证实和预测,只是少有人具有这种能力,而能得到些皮毛的人,就已经可以在我们这一行有所建树了,更遑论大能者。
而第六感,就是当一些事物发生的必要因素相互已经产生了联系,而人也在某一时刻非主观的通过脑子的精巧运算得到的预感,只是大多人并不能解释清楚自己预感的由来罢了。
“那我们把它们带走罢。”我抬手摘下了眼前的一幅。
这些画作,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倪长声画给那个叫鱼稣的女人的,或许我能通过这些画,来找到一些线索。
收拾好了画作,陈家的手下就派人把东西带了出去,此时已经十二点,天气正燥的时候,没了穹顶的建筑格外的热,可是穆家的手下,却兴致正高,或者说,是穆如生兴致正高。
“这些画虽然保存的还不错,但恐怕也没什么价值。”穆如生指着那些打包好的油画说道。
“能不能不要用你那油腻的商人心思来衡量它们。”陈晨把最后一幅画小心翼翼的收好,看也不看穆如生一眼,开口就怼了起来。
“商人怎么,你们花销的这些东西哪个不是钱买来的,就这几张扫描图纸,就要花上上万。”穆如生把那扫描图卷起在手间拍打着,虽然嘴上听起来心疼钱,但他那做派可一点都不像。
“呦呵,穆家二少爷居然也会心疼钱啊,不过当初我可是记得,明明是有人自己屁颠屁颠跟条狗一样跟上来送钱花的不是吗?”陈晨不知何时解开了心结,和穆如生又水火不相容了起来,‘狗东西’这个词就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回了朝山,你俩领证的事情暴露,我看你爸怎么拿皮带抽你。”穆如生气定神闲的踩在一堆碎石块上,带着笑意睨着我们,仿佛看到了什么大快人心的画面,笑的都抖了起来。
我逆着阳光,看着那居高临下的人,眼神制裁,“有事么,没事可以滚了。”
穆如生闻言连连喊着‘有有有’,大踏步的迈过了废墟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二楼有个地方全是书,你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么。”说罢,他也不待我同意,直接拉着我就朝着二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