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悄悄地又过了十日。
随着糯米团子黎雎的第一次开口,渐渐地,他便总是喜欢张着没有牙齿的小嘴,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除了“父皇”二字已经能够逐渐成型以外,其他的话依旧是含含糊糊的,让人听不分明。
但是霁欢已经是异常的满足,更是没有在意为什么自家糯米团子第一句开口会说的话是“父皇”而不是“母亲”,有时候听着黎雎在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叫唤着“父皇”,霁欢都会以为刘弘渊还在自己的身边。
正当黎雎如今黏着自己不肯被放下的时候,连着好几日未曾出现的王霜影倒是来了。
她今日身着一袭橙花滚边齐胸襦裙,挽着的偏髻上斜斜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一张娇俏动人的小脸如今散发着青春活力,眉眼间尽是笑意。
“霁欢——”王霜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霁欢的院子,一眼便见到了正抱着糯米团子坐在石墩上的霁欢,她笑靥如花地坐在霁欢的对面,兴奋地开口道:“本小姐可真是想死你了······”
霁欢无可奈何地笑望了她一眼,而后道:“我的王大小姐,咱们的院子就相隔了不到百步的距离,你可倒好,说得就像咱们一个住在城东,一个住在城西似的。若是真的想念本宫,那为何接连几日都不见人影?”
王霜影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赧然之色,而后扭捏了好一会儿才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嘛,哪怕只是今日不见,本小姐对霁欢你的思念之情就已经无法抑制了哩。”
霁欢听着她那油嘴滑舌的话语,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又正了正神色道:“说罢,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高兴。”
王霜影怔了怔,随即支支吾吾地道:“我的表情有这么显而易见么?”
霁欢却是睨了她一眼,一副“你现在才知晓”的表情。
王霜影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嘴唇嗫嚅了几下才轻声道:“那榆木疙瘩回来寻本小姐了。”
“什么?”霁欢怔愣着抬眸,似是一下子没明白王霜影口中的“榆木疙瘩”所指何人,等反应过来了才哭笑不得地道,“原来如此,怎么,他是和你表明心意了?”
“也不完全是······”王霜影眉眼间皆是羞赧,她垂着头咕哝着道,“若是想让一个榆木疙瘩开窍,恐怕还是要有好长一番时日哩,如今他没有忘记本小姐,还专门回来与本小姐解释一通,我就已经很欣慰了。”
霁欢笑眯眯地道:“他是如何解释那日不知所踪的?”
王霜影如实回答道:“他说当时没有说一声就离开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想让别人发现我的闺房中有男人,传出去难免会毁了我的闺誉,二是他临时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一定要离开······至于那个消息是什么,无论我怎么好奇地逼问,他都不肯透露半个字。”
说完还气鼓鼓地哼了声,似是对焱的软硬不吃感到气愤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