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娘娘。”
何嬷嬷在这里待的浑身发毛,极是不舒服,催促着临夏离去。
临夏有些后悔带她一起出来了,束手束脚的。
“走吧走吧。”
两人往回,离那一圈空置的宫殿远了,何嬷嬷才终于松了口气,有些话,刚才不敢说,现在忍不住了,压着声音,她靠近了临夏几分:“娘娘,方才您在里头,奴婢仔仔细细的把那匾额看来遍,那地方,是叫梅凝宫,奴婢听说过。”
“你这表情,刚才又急着催我走,这梅凝宫死过人?”
何嬷嬷一颤,声音压的更低:“死过。”
临夏不觉得稀奇:“这宫里,死过人的地方,多了去了吧?你至于嘛?”
“那是您不知道,梅凝宫发生过什么。”
“难不成,还闹鬼过。”
何嬷嬷脖子上的鸡皮疙瘩,直延展到下颚,脸色发白:“真闹过。”
“世上哪来的鬼。”
“您可别不信,这事儿当时传的沸沸扬扬过,只是时间太久,那宫牌破旧奴婢当时没看清,才一下没想起来。”
“说说,怎么个沸沸扬扬?”
何嬷嬷于是把当年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临夏。
这梅凝宫,原先住的是先帝的梅昭仪,此女本是个花木司料理草木的小宫女,因为长的有几分姿色,被先帝看上了,因为喜欢梅花,所以先帝赐了宫殿名梅凝宫,在她受宠两个月,身怀龙肆后,又赐了她封号梅,晋了昭仪。
十月怀胎,小心翼翼,一朝分娩,眼看着母凭子贵指日可待,这梅昭仪却是个福薄的,胎儿太大,难产大出血死了,生下来的孩子,也没来记得看看这个世界,跟着母亲去了。
梅昭仪刚死那一阵子,梅凝宫附近夜夜都能听到女人低声的啜泣。
巡逻侍卫到处找,甚至循着声音而去,却没发现半个人影。
后来,又有胎儿哭泣,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侍卫挖开了梅凝宫东墙角的地皮,底下竟然埋了只被剥皮的死猫,猫脖子上,还带着孩子尚未降世之前,先帝赐给孩子的一只小金镯子,镯子死死卡在猫脖子上,任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套进去的。
就有人说,这孩子是那死去的皇子化身成的人。
又有人说,这几天女人的哭声,胎儿的哭声,其实是梅昭仪母子的阴魂不散。
一时间,闹鬼传闻甚嚣尘上,不过宫中一向忌惮怪力乱神之说,怕扰了忍心,所以在传言更甚之前,先帝就封口下去,不许人再提半句。
但是先帝对梅凝宫,确实有所忌惮,下令将梅凝宫封了宫,至于那遍植的梅花,听说是一种镇压法阵,梅凝宫封宫殿二十多年,关于当年的传闻,早就随着这漫长的岁月,被人淡忘了。
若不是看清楚了那宫牌上的名字,何嬷嬷也已经想不起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