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沉声道:“子干,按理说来何进也该到了,如今却是没有半点消息,这有点不通?”
卢植摇了摇头道:“只看惠恕这一战的效果如何了?无论此战结果如何,老夫都要去看看那何进究竟为何一直停滞不前,事关重大这不容马虎,老夫走后还望义真兄多多费心了。”
皇甫嵩点了点头应承下来道:“自然,何进若是要论才干绝对是不配当大将军的,可是大汉的传统便是国舅当大将军…”
卢植郑重阻止道:“慎言义真兄!”
皇甫嵩大笑起来道:“子干你拘谨了,这里是在军中可离帝都很远,不用那么拘谨慎言,这里可以放肆好言,在朝中可谓是步步惊心,生怕自己的言语出了问题。”
皇甫嵩面容有些轻松,却也有一些沧桑,他看着自己的友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卢植自然明白他这个老友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无奈,好好的一个战神,却在朝中消磨了锐气步步惊心,他着实为他打抱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说实在的他们都一样,在朝中是没有发言权的,虽说卢植在朝中颇有声望,很多名士都来拜会自己,可他的谏言却没有几个会当真。
皇甫嵩是豪爽的性格,瞅见到老友的哀愁他这才知道自己唐突了便道:“不说这个了,下面的时代是要交给后生的,说起来,你子干也是名士有好多学生,不知你中意那个?”
卢植略微沉思起来道:“说起来在帝都收的学生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纨绔子弟,倒是涿郡收的弟子的天赋更好。”
“哦?”皇甫嵩略微一沉吟道:“可是那驱叛胡于塞表的白马将军孙伯圭?”
卢植摇了摇道:“不,伯圭虽然天赋异禀处事果断,但却并不懂收敛,为人也急躁,是块好玉,但需精雕细磨,现在确实没有这个机会。
老夫所说的是同为涿县的刘备,一个自称皇室后裔确是草民,此人才是真正值得老夫骄傲的学生,才学不够,但处事和用人却不比一名久居官位常理事务的高官差多少,何况那时他才十五岁年华。”
“是个人才,不过这也彰显了野心,他日必不是池中之物,不过他的出身恐怕也很难让人信服的了得,子干兄是想日后助他吗?”皇甫嵩眯着眼睛笑道。
卢植摇了摇头哂他自然知道皇甫嵩的另一层意思:“我连自己都保不住又何谈庇荫他人呢?
他的路究竟是如何?无人知晓,何况老夫也不是一个湮灭他人生命断他人之路之人,若他有逆反之心老夫也是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