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宇第一次主动让出了房间,自己缩在沙发上犹如一个入定的老僧。
三只猫砸开了天窗拍了拍屁股以光速逃离,可这亮话什么时候说都已经晚了,他不知道自己该笑该哭,还没想好怎么和程一洲解释的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别人嘴里说了出来。
桌子上是没吃完的外卖,红油油的一片。厨房里化冻的鸡胸肉开始往下滴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明显。
落寞又寂寥,时间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样。
徐敬宇木讷的坐着,直到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才如梦初醒似的抬起了头,程一洲的表情不算太好,也是,谁碰上这种事情都不太好的。
“徐敬宇,我不说话是在等你给我解释,你这么干巴巴的坐在外面是几个意思?”程一洲杵在房间门口,里面的灯光亮在背后像是神祗的光。
只不过眉毛已经皱在了一起,看起来不太可爱。
徐敬宇张着嘴没讲话。
“怎么着,这才多久就后悔了?”
气的肺要炸了,程一洲瘪着嘴,这么一看更像炸毛的猫,他居高临下的盯着一言不发的徐敬宇,俯身凑了过去。
“你真的要提起裤子不认人?”
“洲洲。”
温热的气息拂着柔软的唇有点燥热,徐敬宇哑着嗓子伸出手拽住了程一洲的衣角,乌亮的眸子里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
“如果我说我必须回去,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你会跟我一起走吗?远到中国的最北,可能需要好久不和家里人见面,也不对,这踏出去的第一步可能都都会被程家的爸爸妈妈给拦住吧。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爱情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经得起大风大浪,可有的时候路途中的小石子儿都会绊个大跟头。
“洲洲,片区需要开会,我需要出去几天。”徐敬宇缓缓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松开衣角的手极为不自在的背在身后,“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程一洲垂着头,在两人擦肩之际,蓦地伸出手拽住了徐敬宇的胳膊,“还会回来吗?还是开完会直接回东北了?”
“会回来的。”
“回来还爱我吗?”
“一直爱你。”
咔哒。
家里只剩下程一洲一个人了,世界仿佛就此清净,而时间更是陡然间变得无比漫长。
在徐敬宇走后的几个小时里,程一洲把桌子上的外卖悉数收拾进一个袋子里,又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外面的太阳这才落了山,余晖穿过山尖儿又一点点的消失。
后又打通了程一栩的电话,胡诌了一个理由,兴致不高,程一栩问什么就敷衍的应两句。
“被老妈严刑加管的是我,你怎么比我还疲惫?”
程一洲由此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自己这心好像跟着徐敬宇一块儿走了,做什么都没有半点的热情,他感觉自己患上了失恋综合症。
“徐敬宇呢?你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感,自家弟弟此刻瘫的像是液体猫,八九不离十的就是因为徐敬宇了。只不过不提还好,提了之后程一洲感觉鼻子有点酸,咬着嘴唇深呼了两口气硬生生把到眼底的泪珠子给眨了回去。
男子汉大丈夫的,还没分手就这样子,那以后还要不要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