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东北了。”
可眼泪是憋回去了,声线却泛着抖,对面神经大条的程一栩没听出来,咋咋呼呼的跳起来。
“你说啥?他弱鸡的要逃去东北?卧槽,这个法国人这么厉害?”
程一洲眯着眼,他姐在说啥?
“什么法国人?”
“没没没,我刚才在看电影。”程一栩捂着自己的嘴巴,庆幸她弟没见着自己现在一脸心虚的表情,“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爸妈指不定来个突击查访,圆得了一两次的谎,可早晚会露陷,他又不像程一栩,远在国外定居,想突击都难。
等等?
程一栩远在国外定居?
“姐姐。”
“别突然这么正经,我害怕呢。”
“你说说你在英国,我和爸妈也就在你结婚的时候去了一次,这么多年了,作为家里长姐,你是不是该邀请我去玩一玩?”
心里打的什么鬼胎,程一栩能不知道吗,她扣着手机壳没回应,再下一秒沉声道,“程一洲,你别什么锅都给我背上,万一哪天我摔跟头了,锅碎的四分五裂我看你怎么办!”
没拒绝就当是同意了。
抑郁的心情算是拨开云雾见了晴天,肚子也这才解脱似的咕噜响起来,程一洲喜滋滋的跑进厨房打算下碗面当晚饭,余光瞥到金鱼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家,不会闹什么妖魔鬼怪的事吧。
犹豫再三,他盯着沙拉盆的鱼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那金鱼虽然吐泡泡但的确听不到声音了,心里这才安定了下来。
“过两天把你送给我爸妈吧,出远门没人照顾你,回来都得臭了。”程一洲砸吧着嘴,心情好的时候看啥都好。
“别啊,我想留这儿!”
啪嗒。
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这一次程一洲非常确定,自己听的真真切切的,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金鱼,又迅速伸出手看了一眼。
幸好还是人手。
可是这都什么惊天地动鬼神的怪事儿?自己居然可以听见一只鱼讲话?可别是当完猫的后遗症!
“刚才是你在讲话?”
“我的妈?你一个人类居然听得懂我讲话?”
显然这条鱼比他更激动,每秒尾巴的振幅以肉眼可见的增加,程一洲想如果那是螺旋桨,指不定这条鱼现在已经飞出水面了。
“我以为猫兄被送走我就是孤独的一条鱼了,现在大鱼又要回去商讨处理萝卜的方法,幸好还有你。”
程一洲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它自己就是那只猫兄,可处理萝卜又是什么鬼?这是一条监听鱼?
“我跟他一起回去,你就是一条孤家寡鱼。”继以人态生活的猫之后多了一个和鱼讲话的人,程一洲凑近了些面色凝重,“这样吧,把你送走之后,你一定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如果有人谈到关于我和徐敬宇的事,你要分毫不差的记下来!”
希望爸妈遇事喜欢在客厅正经讨论的习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