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安瑜兮在南怀瑾的陪伴下,去了保育室,看到了保温箱里面的孩子,眼中痛苦不堪。
都是她的问题,害得他刚出生,就成了小病人。
眼睛红红的,转而投入南怀瑾的怀抱,低低的抽咽。
南怀瑾见她想哭又不能哭,摸摸她的头发,宽慰道:
“会好的。”
陪着进来的医生也说:“孩子的情况并没有预料中那么严重,如果护理得当,是可以像妈妈一样控制好的。”
她听说了这位新生妈妈平时身体情况很好,是生产时才复发的,这就是个成功案例。
“医生的话,还有你平时的身体状况,不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预兆吗?”
安瑜兮想了想,点点头:
“嗯。”
“妈妈想要和宝宝接触吗?”
“可以吗?”安瑜兮激动的问,迫不及待的想要碰碰孩子,只要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就好。
“嗯。”打开两个圈,医生慢慢退开,“妈妈来吧。”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缓缓戳了戳他的小手。
好小,只能握住她的一根指拇,她的心忽然被充满,眼睛渐渐升起一层雾。
闷不住,就要哭了。
医生慌忙说:“妈妈别哭,孩子可都能听见。”
“不哭,不哭。”一听孩子能听见,安瑜兮收了泪,轻轻把手指塞入孩子手中,孩子的手手一个弯曲,捏住了手指。
“这是感受到妈妈的味道了。”
妈妈对不起你,你却还记得妈妈,宝贝。
安瑜兮脸上保持微笑,心脏犹如刀割。
静静地,静静地……他们待了三十分钟,便在医生的安排下,出去了。
出来时,安瑜兮差点又哭了,南怀瑾抱住她,她捏紧南怀瑾的衣襟,闷闷的憋住泪水。
瞧见安瑜兮白着嘴唇,一次一次落下眼泪,医生同为人母,揪心的说:“孩子妈妈也不用担心,孩子最近的情况较为稳定,如果能一直保持,大概两个星期后就能出院了。”
“麻烦医生了,我带她先回病房。”
“嗯。”
南怀瑾揽上安瑜兮,两人慢慢往病房走。
半路上,安瑜兮一个踉跄,晕倒在地。
南怀瑾连忙弯腰抱起,带她回了病房,易悦悦看见,去叫医生,南叔父甩了甩手,不太高兴:
“都病得这么重了,到处乱跑什么?带她去见什么孩子?那孩子半死不活的,带她去看什么?不要命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先出去。”
南乌眺扯上南叔父向外走。
他说的虽然是关心之语,但话太难听了。
怀瑾会不舒服,渺渺醒来会多想的。
“叔父,孩子再怎么样,那也是我的孩子,望你嘴下留德。”
“你,唉!”南叔父想要发怒,却找不到理,甩手出去了。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告诉南怀瑾:“孕妇是因为受了严重刺激,有些事,我们做医生的不好多说,但病人成这样了,我们也要说一下,孩子有遗传病,不是母亲的错,再说孕检时,我们告知过家属,会有遗传几率,孩子父亲表示明白,母亲也不顾自己生下了孩子,你们这个时候怨言满满,真的不可行。”
这种家属,她见得多了。
孩子好的,一家欢喜。
孩子有毛病,一家忧愁,全怪孕妇身上。
唉,女人累死累活,还怨上了,不明白他们的思想。
“我们明白,医生,你慢走。”
易悦悦跟上医生一路走,一路询问安瑜兮后期需要什么。
南乌眺与南叔父想要进门,被南怀瑾关在了病房外。
半个月后,南怀瑾与安瑜兮抱着孩子回家。
南叔父与南乌眺想要来看孩子,被南怀瑾拦住,易悦悦叹了口气,自己进去了。
“渺渺,来,妈抱抱。”
抱起孩子,拿出包里的纯银小铃铛,放在他眼前晃动。
“妈,过几天,我想把我妹妹的孩子接回来。”
“接吧,接吧,那是你们的事,妈妈没有什么话。”
“谢谢妈。”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把孩子轻轻放进摇篮里,易悦悦牵着安瑜兮到沙发上坐下,犹豫再三,说:
“好孩子,怀瑾爸和叔父,都是糊涂鬼,他们在你月子期间说的话,你千万不要计较。”
自己来求渺渺原谅,她作为一个女人,自己都听不下去,可谁叫这是自己的老公,弟弟呢?
“没事的,我不在乎,只是南老师心里有了结,怕是不容易解开,还是过些日子,他气消了,我再和他聊聊。”
“好,好。”易悦悦欣喜点头,她明白,渺渺这边不松口,怀瑾那小子就会一直不让外面两个男人进门。
送走了易悦悦,安瑜兮抱起哭闹的孩子。
在房里徘徊,心绪万千。
南怀瑾原本是个生活白痴,近些日子也学会了如何照顾孩子,虽说不会换尿布,给孩子洗澡,但抱孩子,冲奶粉还是学了点,帮她分担了一些。
看南怀瑾拿来滚烫的奶瓶,她勉强笑笑,放在脸上等温度慢慢下去。
“今天的衣服,你洗了吗?”
由于南怀瑾最近要发表论文,经常穿白衬衫,安瑜兮就有点头疼,担心。
“有个钢笔渍洗不掉。”
那委屈的小眼神,安瑜兮无奈,把孩子交给南怀瑾,自己握住奶瓶,把奶瓶里的奶粉倒进水槽,用水洗干净奶瓶,再用热水烫烫。
拖过南怀瑾,倒了一杯水,把温度计放进去。
告诉他到多少度,把水倒进奶瓶,加上一勺半的奶粉,再摇摇给孩子喝。
南怀瑾一边听,一边记,拍拍孩子的背点头。
“对了,再交给你一个任务,给孩子取个小名,大名太过正式,不好听。”
“圈圈。”
“嗯?”安瑜兮眉头紧皱,太粗糙了吧?
“圈与全同音,希望孩子能完完整整的长大。”
“……”安瑜兮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完完整整长大,她的手臂怎么那么凉?
“不好听?”南怀瑾受伤的小眼神出现。
安瑜兮急忙哄道:“没有没有,圈圈就圈圈,我去给你洗衣服。”
然后跑似的去洗衣房,处理南怀瑾说的钢笔渍。
翻过来看,后面还有一个记号笔的痕迹。
“南老师,你是在衣服上找到了公式吗?”
“嗯?”南怀瑾自己叼着奶瓶进来,让自己儿子流着口水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