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样如此平静的环境下,忽然响起来沉重的敲门声,急促而突然。
众人闻声一下子惊住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有人戴着耳机,音乐放得很大,甚至没有意识到敲门声,还有人直接听着歌睡着了。
“麻烦开一下门!”一个很陌生的声音。
没有人回应,紧接着又是更急促的一阵敲门声和喊声。
“开一下门!”
……
“去开一下门。”上铺的一个人示意靠门的那个人去开一下门,同时不安地将手机藏起来了。谢天察觉到不对劲也立刻将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
下铺那个人很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然后缓慢站了起来,埋怨地拉开了门栓。
门刚一打开,顿时三四道光束射了进来,射到每个人身上。晃得大家眼睛都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同时也吓得开门的人愣在了门旁边,傻傻地发呆。
“你,你,你,还有你!把手机都拿出来!”命令似的喊话响起。
话音一落,整个寝室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相互张望,目瞪口呆,不敢做声,这才反应过来是学校组织的突击检查。
见没有动静,检查的人继续发话了。
“怎么?还要我们亲自来掏?自觉点!不然就是记过处分,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折腾,这么晚了!”
说完,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眼镜上反射出手电筒白色光芒的老师,将这光线一转射向了谢天。同时把手掌摊了过去。
谢天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死角,自己压根不可能被发现的。肯定是老师想要唬人,故意编出来逼自己就范的。
据说这一套手段在审讯室里很好使,只需对犯人说他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希望犯人能够坦白从宽,交代细节,好减轻刑罚。不少没有经验的新人罪犯被各种恐吓吓破了胆,立刻就一五一十地全部招了,结果就栽了大跟头。
后来犯人中间就流传着这样一句玩笑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于是此刻谢天开始装傻充楞,一副无辜的样子浮现在他脸上,在老师可怖的眼神之下,显得好像闪烁不定,那是泪花吗?
“我……我没有啊!我一直睡着的。”
“骗谁呢!我们在门眼望了里面半个小时了,里面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别装傻充楞!”
“可我真的没有。”
“没有是吧,几班的叫什么名字,明天来德育处领处分表。”
说完他转个身,将那道白光射向另一个人,说道:“你呢?领表还是自己交出来?”
“给,老师。”那人立刻就从被窝里把那捂得出汗的手机掏出来了,然后有些唯唯喏喏地递了过去,老师一把就抓了过去,然后放进了另一个老师手里的黑色塑料袋。继续往前面走去,说道:“还有你,愣着干啥啊?自觉啊!学习不自觉也就算了,做了错事,也不肯承认?”
就这样在老师的追逼下大家陆续都交掉了手机,老师重又回到了门口,偏着头,再次将白光射向谢天。
“怎么样,什么名字?”谢天仍是一言不发。
“他叫什么名字?”老师只好又转头向其他人问。
还是没有人说话,死一样的安静,过了好一会儿谢天终于说话了:“老师,给。”他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机从枕头下掏出来递了出去。
于是老师得意地凯旋了,走出门,然后“砰!”地关上门,还不忘在门外说上一句:“这些孩子真没出息!早点休息!”
虽然脚步声渐渐远了,最后消失了。但大家仍是不敢出声,担心老师会杀个回马枪。毕竟寝室里仍然有幸存下来的幸运儿,也就是那几个已经睡着的人,侥幸躲过了一劫。又过了好一会,整个走廊开始响动起来,有人陆续像老鼠一般从寝室里爬了出来——打探风声。
忽然又有一个人过来轻轻地敲门,众人听见后还是心有余悸,刚刚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一打开门,一个贼头鼠脑的人立刻就溜了进来,他带着几分窃喜地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遭了几个?”
“全遭了嘞。”我们故意这样说,他便笑得更加厉害了,于是我们借势反问道:“你没事?”
“没事啊,老师来之前宿管已经提醒我们了,我们今天晚上就破例没有玩手机,果然,这不,嘿嘿。”
“妈的,那老头子为什么没有叫我们?”
“或许是你们不经常光顾他们的生意吧!”
这些所谓宿管老头的生意,包括给手机充电,去他那儿买泡面、夜宵、吹头发、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