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已然不在,对他要求却不高,只希望他能有所学成,以后能不能成为大将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平安度过此生就行。
至于阿旦,他是像对待自己的亲女儿一般。
这么一想来,他还没去看看阿旦。
等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板上,黑夜中,盛非睁大着眼睛,小声问道:“走了吗?”
“走了。”顾南舒已经听不到师父的脚步声,想来应该是已经走远了。
“可是去了哪?”盛非总感觉哪不对,这种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话锋一转,顾南舒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糟了,师父可能去了阿旦的房间。”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师父离他们房间最近,第一个要查肯定是他们的。
可是他们忽略了醉酒的阿旦。
两人四目相对,竟然无言以对。
“那我们该怎么办?”
“拼了!趁着师父还没走到哪之前,赶紧将阿旦叫醒。”
这若是在平常,他们喝醉酒,被惩罚还没什么大事。
若是发现了是阿旦,他们就不是被惩罚这么简单。
就这样,二人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好,便从另一道门钻了出去。
那是一条近道,也是他们平时约出去偷玩的时候发现的。
幸好有这条近道,路程省了,时间也省了不少。
如他们所料地一模一样,等到他们赶到时,魏东郡还没赶过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离阿旦就只有一步之遥。
只要他们在往前靠近一步,便可以唤醒阿旦。
就在这时,他们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他们。
声音也是由远至近,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
最后,停在了门外,透过烛光,看见了门板上的影子。
“吱吖――”一声,门被轻易地推开。
魏东郡整个人已经落在阿旦房中。
他时常在军营中习惯了警惕,总感觉房中不止一人的存在,但他环视了四周,却又察觉不出任何纰漏。
他先前否认掉了屏风,没有谁会傻到这么光明正大躲在那。
那最后目光,定格在床底下。
按理说,床底下藏上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魏东郡便直直朝着床头靠近。
就连顾南舒和盛非都害怕这种精准的直觉,躲在屏风后,互相捂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呼。
之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思考,魏东郡便已经赶到门外,顾南舒了解魏东郡,也会明白他为人警觉,迟早会发现他们藏身之处。
但有一处不好,他太相信自己的直觉,躲在床底下,是最容易被他发现了,干脆他不如赌一把,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笃定,魏东郡绝对不会来检查屏风,更不会发现,他们就是躲在屏风后面。
魏东郡一步一步走向床头,与他们正好完美错过。
若是当时,魏东郡头只要轻侧一点,便能一清二楚地看到,挤在屏风后,瑟瑟发抖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