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只想尽快家去问清孙氏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然后再打死那个不要脸的,听淑娘问想也不想就说道:“回去吧,早点儿回去早点儿解决。”
淑娘便吩咐刘氏去拿灯笼,临走前又劝道:“王婶子家去好好说,别太动气。”王婆子顾不上说什么,拉着刘氏一阵风一般去了。
春花一晚上听得都是乱七八糟的,睡前偷偷地问淑娘到底怎么回事。
淑娘说:“本来打算晚上就跟你说呢,还是跟招弟有关的,谁知道还会有刘嫂子她们家的事
。”便把来龙去脉从头给春花讲了一遍。
春花惊讶道:“孙嫂子是这样的人啊。咦,大娘子,是说招弟现在替的就是孙嫂子在章家的位置呀?”
淑娘点点头道:“你也知道自从招弟没了爹,她娘对她就不大好了,现在她给章家做妾,以后生了儿子还好说,章家怎么都会给她个好结果吧。要是生不出儿子,四年期满就会回家,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她娘折腾着养她弟弟呢。”
春花又为招弟担心起来:“大娘子,要是招弟生了儿子,章家就会留着她了吗?”
淑娘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不然小孩子没有亲娘照顾怎么会好?”
春花嘟囔道:“招弟娘难道不是她亲娘吗?”
淑娘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笑着说:“招弟娘是为了儿子吧?对她儿子来说,她可不就是个亲娘?”
两人互相取笑了一阵便睡下了。
第二天刘氏红着眼来到施家见淑娘:“举人娘子,求举人娘子给请个好郎中来。”
淑娘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忙问道:“怎么了?你们动手了?谁受伤了?”
刘氏摇着头说:“俺大嫂不肯认,一说啥她就捧住肚子哭,俺公公连俺婆子都打了。俺婆子说上一回给她把脉哩大夫是村里哩,说不定也被她勾过,肯定向着她,非得再找别哩大夫来看看她肚子里是不是俺大伯子哩小孩儿。”
淑娘为难道:“我家中熟识的大夫都是县里的,也不能跑到这里就给把个喜脉呀。对了,请施族长家介绍一个吧。”
李婆子在一边插嘴:“还不胜找个接生婆看看哩,几个月哩肚子一看就知了。”
刘氏大悟:“俺婆子生过俩孩儿了,咋不说哩?”
春花翻了个白眼儿:“刘嫂子,你都说婆婆被公公打了,她说的话谁还肯信啊。”
刘氏哑了半晌,淑娘道:“春花你陪着刘嫂子过去曾叔祖家里一趟,请曾叔祖母介绍个好郎中或者好产婆吧,村里咱们都不熟。”
刘氏道了谢跟着春花走了。淑娘摇摇头道:“真是一团乱麻。”李婆子在一旁胡思乱想:自己的儿媳妇虽然不孝却守妇道的,这一点上自己也该谢天谢地了,她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地就说了出来。被淑娘听个正着,她正想着是不是要寻个话安慰一下李婆子,却见李婆子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顿时知道她并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话,便不再多事,只轻咳一声把李婆子惊醒,吩咐她收拾食盒跟自己一起去送饭。
之后几天王家关于孙氏的事情没有再传出来什么新消息,刘氏每天都会在早上时回一趟家,回来也没说过什么新的进展。淑娘偶尔到曾叔祖家时再也没碰到王婆子,曾叔祖母说起家中一个婆子辞了工时,淑娘疑心辞工的正是王婆子,一问果然如此,倒奇怪王婆子那么看重做活赚钱的人竟然会辞工,看来儿媳妇勾上公公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问刘氏王婆子在家做什么时,刘氏道婆婆每天什么都不做,就闲着。
淑娘猜测,王婆子恐怕是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做活,自己男人没事闲着溜达闲聊找女人,自己儿子领个女的回来跟自己顶嘴,领回来的儿媳又勾了自己男人,一辈子的辛苦都是白辛苦,所以才不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