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明自从让位于弟弟之后,一直经商,按他的一贯做法,如果一件事,不好做决定,那解决的办法便是和稀泥。
他道:“震山,站台,咱们张家肯定不能在明面上干。”
“镖局的财务,掌握在我手里。”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私下,挪一笔资金,以其他人的名义,过到郁金香当铺。”
“私下里,我们签个契约,拿到郁金香当铺的股份。”
“你看行不行。”
暗度陈仓,这是老套路了。
张家镖局,有着大量的闲置资金,全拿去搞事情。
张天明没这个魄力。
这笔钱来之不易,一定不能承担太大的风险。
要想不承担过重的风险,方法也很简单,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就行。
他可不能像张虎那般,豁出去,卷起裤脚就是干。
张虎输了,那回到重前而已。
他们的肩膀上,可扛着家族的担子,一点意外都不能有。
性格决定行事作风。
资本战场上,有三种人,一种是谨慎,另一种是癫狂,最后一种是和稀泥。
难分优劣。
张天明属于和稀泥的类型,想赌,又怕,缩手缩脚。
“这么玩,有意思嘛?”
张震山不会玩钱的游戏,他是一个骑士,在他的字典里,只有冲锋,后撤就是懦夫。
温水煮青蛙的死法,最终也是个死。
还不如痛痛快快,像个爷们一样去死。
他对南岭那帮亲戚,很鄙视。
张家,就是被这帮蛀虫掏空,腐烂不堪,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他对家族中的掌权者,很失望。
十年前,他能接受张天明这一套说辞,毕竟当时羸弱,要钱没钱,要刀没刀,要人没人,要粮没粮。
今天不一样了,八百七十万贯,这是张家岭近二十年的税收。
他们有钱了,有刀了,有人了,有粮了。
到该撕烂那些不平等契约的时候了。
怕什么呢!
张震山不明白,张家岭,河风地,同属男爵级别的领地,彼此紧挨着,环境条件相差无几。
怎么就沦落到让人盘剥的地步。
他不服,他要干。
“震山,再忍忍,等张家镖局再往前迈上几步,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张天明知道这位表弟性格鲁莽,苦口婆心道:“钱是全体领民的,咱不能太任性,这已经是张家岭最后的底牌了。”
“我们得谨慎点,不能走险招。”
张震山再度扬扬手,打断张天明的话,这些屁话,他听得太多,有个屁用,自己骗自己,遮掩懦弱罢了。
他道:“大表哥,二表哥,你们就是宰了我。”
“这回,我也力挺张虎。”
“今天,叫你们过来,也是让你们听听张虎的想法。”
“给我个面子,接见张虎一次,他要和你们谈谈。”
张震山能做的,就这么多,说服人,也不是他的专业。
接下来,那只能看张虎自己。
他牵桥搭线的任务已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