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这孩子,我也见过几面,庆功宴上,华阴校猎时。倒真是一表人材,前程不可限量。只不知,性情如何?武将一般性情暴躁些,可能没有那么善解人意。你对他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还好。人无完人。我自己也不是完人。也不能对他求全责备。只要大节无亏,小节我可以不计较的。”
“不错。”太后赞许地点头,“大节没有问题,小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既如此说,哀家就放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也不可太委屈了自己。你的亲事不比太子,没有那么多的不得已。”
太后说到这里,似是不经意地问常久,“之前,你们西去时,哀家曾托李临淮将军一咱对你多加照顾。常久,你觉得李临淮将军这个人怎么样?”
“李将军文韬武略之高超,想来太后您已尽知。护送使团一路西去,可谓尽职尽责。对我也是照顾有加,可以说,没有李将军,我别说完成使命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很难说。只是,李将军做这种事,确实有些大才小用。他应是统领千军万马叱咤疆场的大将军,做这种事有些拳脚难展。不过,他做得确实挺好!”
太后叹口气,“这次出使已经结束,哀家也不妨给你交个底,当时整个使团主要人员的名单,都是由陈王拟定。哀家只在其中加入了一个你。临行前,哀家特召李将军来嘱他特别照顾你。说心里话,此一去,天高地远,鞭长莫及,他会不会听哀家的,哀家心里也没数。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哀家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大约将来一旦有事,李将军还是可以倚重的。”
“太后,李将军身为朝廷的重要将领,朝廷有事,自然倚重他,这应该是毫无问题的吧?”常久虽说博学多识,但在阅历方面跟太后自然差了许多。是以有此一问。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常久,有些话本来哀家不该给你说,既然哀家对你有所托付,该点明的地方,也得点明,毕竟你涉世未深,阅历尚浅。加之不入朝为官,许多事你并不很了解。这个李将军他的出生地,正好是陈王的封邑,陈王虽从来不去封邑,却借此与李将军走得很近,两人来往频繁。两人之间关系到底如此,只有两人最清楚。陈王虽也是哀家的皇子之一,但却是最不安分的一个。哀家担心,将来,万一……”
常久暗暗心惊,原来陈王的所做所为,不只她有所耳闻,想不到太后都知道。明明知道,却无法动他,说明是已动不了。却又明白,是脓包,迟早都要挑破的。
常久与太后聊了许久,知道了不少,从来不知道的内幕,常久心情十分沉得,情绪极度低落地回到府里,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逼迫感。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但她明白,为了太子哥哥,她必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