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兰想着罗连的安危,有些心不在焉,闷闷的嗯了两声,道:“恐怕是老实不了多久,哎,算了,一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我跟她计较什么?”
“也是,都多大年纪了还拎不清。前些时日我去祠堂里打扫,就见她的神情有些怪怪的,看起来不太正常了。”豆子婶附和道。
“切,她什么时候正常过?!”桂花婶子哼了一句。
“她的事儿就算了,话说你娘,额,何刘氏,她最近好像跟张久的娘走得蛮近的,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哎,我就纳闷儿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就搅和到一起去的?”
“是啊,以前我瞧着张久娘虽然眼睛不太好,但心是亮堂的。可最近怎么觉得她看每个人都透着一股算计和鄙夷,话说她家久哥儿还没考上秀才呢,有什么可得意的。”豆子婶也附和。
“年前我倒是撞见过一次,好像听她们在说久哥儿的婚事,还说什么那贱人就是个不忠不孝的贱皮子,不配进他们家的大门还是怎么着。可等我走进时她们就突然停了嘴,其他的我也没听着。”豆子叔气哼哼的说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八婆,有那劲儿,多干点活不好吗?!
“你这嘴上又没个把门儿的!”豆子婶暗地里掐了他一把,眼神小心的瞥向了李晓兰。
夫妻多年,豆子叔瞬间秒懂,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好在李晓兰知道那些个人的德行,没计较他刚才的话,也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地动之前村里早就有传言,说有一日张久的母亲去山上看望罗家哥儿,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着就遇到了晓兰丫头,说起了她与久哥儿的婚事,好像两人谈崩了……
当然,这都是传得好听的版本。
那不好听的就是说李晓兰脚踏两条船,一边勾着即将要考秀才的久哥儿,想当秀才娘子。一边又勾着罗家哥儿,贪图他长得俊有肉吃。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一个不贞不洁,不忠不孝的贱人!
只不过这样的传言在地动之后没几日,突然的就消了。
毕竟在那之后李晓兰就去了镇上,没过几日嘉奖的告示就发到了村里。一来是官府承认的人他们惹不起,再来就是那些长舌妇也害怕再发生地动,到时候她们还要求着李晓兰看伤呢,所以也就渐渐的熄了火。
可自从李曹氏大声嚷嚷说李晓兰要买山地的事情之后,这样的流言又死灰复燃了。
罗连做事情是有分寸的,也没让李晓兰担心多久便提了两只兔子回来。
“刚才听晓兰丫头说山里有动静,我们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大家伙呢,原来就是这两只小崽子呀。”豆子婶看到两只胖胖的还蹬着腿儿的灰兔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晓兰丫头说了,中午会包一顿饭,看样子今儿是有兔子肉吃了。
自从跟晓兰丫头走得近之后,他们总是能得到各种赚钱的办法,日子也改善了许多,三五日的吃上几片肉还是没问题的。但这是肉啊,每天吃都不会腻,又怎么会不高兴?
李晓兰也很高兴,不只是为了这两只兔子,更是为了罗连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也许旁人没有闻到,可她作为中医大夫对气味是非常敏感的,哪怕是隔了两步的距离,她还说闻到了罗连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