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又想起茶楼中见到的那位耿姑娘,心中更是愤然不平。
他是一国君主,本该拥有同耿姑娘那般知书达理贤良温柔的女子相伴,却偏偏身不由己,还要处处受这妒妇管制,着实太过憋闷。
越想越睡不着,耿姑娘的一颦一笑反而在脑子越发清晰,赫连英轻叹一声,披衣起身出了房间,另寻一间宫室走了进去。
宫室里日日有人打扫,此刻自是干净无尘,赫连英合衣躺上床,脑中思绪翩飞。
想着想着,天际不知不觉已经泛起一抹微白。
正在打算起身之时,派出去打听慕容矜消息的侍卫恰好找过来敲响了房门。
“进来。”赫连英坐起身,淡声道。
侍卫进门,跪下行礼。
赫连英直接问,“如何了?她是哪家小姐?可有婚约在身?”
侍卫垂首,如实回答,“回禀陛下,耿姑娘闺名歆雨,如今住在御史大人家中。”
“御史?”赫连英皱起了眉,“御史家何时来了个姓耿的小姐,朕怎从未听说?”
“陛下日理万机未曾注意,其实耿小姐之事并不隐瞒,此时赫郸城中已有多人知晓。”侍卫道,“耿小姐据说是孙御史故交之女,因家遭变故无计可施,才求到了孙御史这里。
前些日子,耿姑娘衣衫破旧倒在御史府门口之事亦有多人亲眼目睹。后,御史大人确认她为故人之女,待之胜似亲女,极尽疼惜。”
“竟是……这样么?”赫连英若有所思,挥手让侍卫退下,自己一个人琢磨了起来。
待早朝之后,孙瀚便被赫连英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孙瀚跪下行礼,“不知陛下传臣过来,有何事吩咐?”
“孙卿免礼。”赫连英让他起身,又赐了坐,而后才问,“朕听闻,爱卿日前得了一女?”
孙瀚一愣,道,“回陛下,确是府中来了位小姐,乃微臣故人独女,因家中变故举目无亲,故而来臣府上由臣代为照顾。”
“哦?家中变故?”赫连英饶有兴致的问,“就是不知,是何变故?爱卿的故交,又是何人?”
孙瀚闻言,立刻起身重新跪下,按照慕容矜的交代回答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歆雨之父……乃是南景中人。”
“南景?”赫连英皱眉,语气微微一遍。
他虽然觉得耿歆雨可能家世不简单,却也没有想到,她竟是南景的人。
“是。”孙瀚已经继续道,“数年之前,臣还未成为朝中大臣之时,曾游历四方,有一次不幸遇上匪徒,钱财被抢,还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荒郊野岭。
幸得遇上路过的耿丘施以援手,为臣请了大夫好生照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养伤的那段时日,臣与耿丘一见如故,意趣相投,转眼便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臣与耿丘最终还是分道扬镳,耿丘去了南景,成为了南景大臣,自此更名耿谛,臣则来了北厉,有幸官拜御史。
因为立场不同,自分别之后,为不给彼此增添麻烦,臣与耿丘便再无往来,直至前段时日,歆雨找到臣的府邸,臣才再次有了耿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