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雍州那穷乡僻壤之地来的穷酸子,怎么着,这小子还真有攀附贵人的心思啊,一入京,那可是结交了不少的贵人呐。”
这道声音来自一个面容姣好如玉、打扮得颇有姿色的一个女子,此时这个女子望向秋和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鄙视。
“黄姐姐,你可不要跟一个穷酸小子置气,何况,你也不看看,他攀附的又哪里是什么贵人,不过是一个孱弱如女子的药罐子罢了!”
此话一出,队伍间顿时生起一些哄笑。说着这话的女子是陈千叶的远房堂妹,紧紧依着那黄姓女孩,一脸的心高气傲,眼神儿都快瞪上天去了。
原亭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子,心里一股怒气,但却隐忍不发,眼神越发阴冷寒鸷起来,惨白惨白的小手也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
秋和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子,呆滞的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的神情,丝毫不解这两个女子是在干什么,又何以无端挑衅,刚想开口反驳两句,却被又一道声音打断:
“怎么,原小少爷,妹妹们说的不对么?你可记住了,你家原天冬大人那是在田陵,这儿是稷下,可不是你们原家的地儿!”
只见两个女孩子家身后走来了三个高了一截的少年,个个儿都衣冠楚楚,未着院服,披金戴玉,很是气阔。而站在那三人之中举着扇子的,正是陈千叶。
原亭一脸不喜,望着对面走过来的三个少年,恶狠狠地奶声奶气道:
“这不是今日才挑战失败的陈家少爷么?怎么,乐技不敌人家、打算灰溜溜逃走,眼下却又来徒扰是非啊?”
陈千叶听着原亭的话,眼神里一闪一烁的,明明被点燃起恨意,却又完全不表现出来,只是仍旧继续轻轻地扇着扇子,一脸温润。
他旁边的一个富家公子一脸挑衅地瞪着原亭,笑里藏刀般抽着嘴笑着:“怎么,药罐子今儿倒精神不少啊?还护着那个穷小子呢,谁知道他那个连中三元是什么腌咂手段得来的,稀罕个什么劲儿?!”
这人话一出,场间许多学子的表情都瞬间不对了,有的一脸怀疑地样子,静静地上下打量着雍州少年,都有些讶异。
今年的秋华大榜初放时,许多人都在为这雍州少年的成绩而暗暗低呼惊讶,羡艳不已;但是过了那么几日,京中便开始有留言纷纷,传着今年的首榜状元幕后恐怕有另高人暗箱操作,并非真才实学。虽然并没有那么多人听信谣言,离宫苑毕竟是京都最高的教育之地,自然不可能出这等事;但是,时间一久,京中之人发现,与这首榜状元相交之人,许多皆是贵族显赫,就凭一个雍州来的学子,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场上一些学子望向少年的眼光越发冷漠陌生起来,暗暗地低头私语着,膳堂的门前一下子多出了一片乌云般低沉的讨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