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叶一听这话,手中的扇子顿时断去了几根扇骨,脸上的笑也变得僵硬,皮笑肉不笑。而众人听见江家少爷这句话,都惊呆了。谁人不知,陈千叶是当今大理寺卿陈可的独生子,而那陈可,可是当今新朝开国大柱石啊。
陈千叶几人后面的黄萱此时却仍是仿佛没有意识到情况为何,听见江图南挑衅自家陈哥哥,便火急火燎地冲上前,张牙舞爪地凶骂江图南。
“你这人怎么讲话的!江家了不起啊,你家里人还都不如陈哥哥家立功多,什么人!”
黄萱冲上来,还没抓打到江图南,便被林新梨死死抓住了手。黄萱站在原地极力纠缠着,眼见打不了江图南,便转过头来对着林新梨骂骂咧咧:“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是哪里来的下贱女子,竟敢擒抓我?!”
原亭咳着嗽,对身后的两个紫衣护卫使了下眼神儿,两个紫衣护卫立马冲上前,紧紧擒住破口大骂的黄萱。
江图南负着手,走上前一步,看着极力挣扎、满脸怒气的黄萱,头微微歪了一下:
“你说我江家未曾为新朝立功,那倒也罢了;但你可知,你正在骂的这个人,可是新朝前护国大将军、正一品定国公林通源,与当今国主亲妹妹、昔日梨园第一大乐师程离渊之遗女啊!”
那几个富家学子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此时听到江图南再次大声说出那林新梨的家世,更加诚惶诚恐。而原本还想要打骂林新梨的黄萱,此时听到江图南一字一句道出那林新梨的身世,瞬间震惊了,被紫衣护卫紧紧抓着也不再挣扎,眼眶里皆是不可置信,慢慢地涌上来一些后怕和恐惧。
林新梨微微站在后边儿,看见憨厚少年负着手的背影,听见他似乎十分熟悉地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心里有些惊讶,好像有哪一处的心思微微动了动,清冷的脸上极其轻微地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江图南负着手,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看着此时被吓得六神无主的黄萱与其他战战兢兢的学子,挑了挑眉:
“既然来了京都,还进了稷下,那便应该专心向学、心无旁骛;同是同门学子,何必争家世门第、顾那一时短长?你们自以为要紧的不得了的东西,在这稷下、在这京都,样样都有人胜过你。家世、财富、相貌,这些都是外在,怎么,你们现在不以学力来比拼,反倒学起了不入流的东西来了?”
憨厚少年这番话,一下子让在场许多学子都低下头,面容惭愧,一时无语;那几个富家公子也不敢起身看江图南一眼,生怕再做错了些什么,便会得罪许多、连累到家里的营生。
陈千叶却是一直拿着扇子,仍旧是一副彬彬有礼、事不关己的样子,望着对面江图南、林新梨、秋和与原亭的眼神却是越发阴冷,袖子里的拳头,也紧紧地握了起来。
原亭一边奶声奶气地咳着嗽,一边还要安抚着杨梅果儿,跟她说自己事儿不大;此时,他也转过来盯着江图南,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仍旧是轻轻地费力的事情咳着,心里却是暗暗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