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乾渊之主,该怎么办,还不是他说了算?华遥在心中嘲笑自己,怎的活了二十余年还是如此天真。
就算他想要做些什么,也还是要先保住自己的。
华遥躬身行礼,开口道歉。
“是儿臣言语有失,北宁侯与父皇年龄相仿,更是朝廷肱股之臣,儿臣不该妄自揣测,还请父皇息怒,儿臣这便告退。”
华鸣盛负手离去,华遥这才和凌修一道出了皇宫,装作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父皇这是劝咱们少管闲事,你觉得呢?要不要继续查?”
凌修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是极为慎重,考虑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
“其他的事可以不管,但寂遥之毒一事,必须要查,否则这毒一旦蔓延,煜京城内便无宁日了。调查不为私利,而是为苍生,陛下就算惩罚,也要一定查清此事。”
“凌公子倒真是个正人君子,那下次,你记得自己和父皇说,我毕竟是他的长子,总是惹他生气,容易被教训,你不同,他看在国师的面子上,不会对你如何的。你回无相阁打坐吧,我也要去书院上课了。”
不等凌修再说什么,华遥便直接消失在人群中。
与此同时,云湖书院之内,没有了方鸿上课的绘画课便成了学子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反正只要呆在课室内,就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其他学子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画着不知所云的东西,或是研究着什么可以自己动作的小机关。而薛晗则是坐在靠后的位置,一笔一笔描绘着自己在梦中见到黑衣人指挥药人的场景。
“青灰色的高墙上有个格窗,被.干枯的植物堵得严实,再靠这边,似乎有个矮一些的太湖石,还有池水。”
薛晗盘腿而坐,单手撑头,看着眼前自己不尽人意的画作长叹口气,前桌的宁博越转过身来,看见那画先是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后又把画纸调转方向,指着那一片浓墨。
“这里是一池水,只有石头堆砌,没有栏杆遮挡,是么?”
“是!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薛晗瞬间来了精神,坐直身子看向宁博越,宁博越却是脸色一变,淡淡开口。
“是我家内苑,我先前住在侯府的时候,还有人曾将我推入水中,还好我命大,只是喝了几口水。怎么,你画了半天,都不知道画的是哪里?”
预知梦的事和一个小孩子来说,会不会太不可思议了?薛晗思量过后,只是抬手敲了宁博越的额头,低声笑道。
“这世上相似的景色多着呢,我是照着我家园子画的,还以为你去过我家,结果闹了个笑话。你复习的如何,此次月试有几分把握?”
“只要没人捣乱,四班的魁首一定是我,说不定我的成绩还能和一班二班的比一比。若不是之前的月试我肚子疼的厉害,试卷都没写完,怎么可能直接从二班被扔到四班来,怎么会被当做废物赶出侯府!”
宁博越对此十分不满,握着毛笔的手关节都微微发白,薛晗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当即伸手握住他的手,低声开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