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谁还没有疏忽的时候,上一次没考好,这一次尽力就好了,我回去就给你开方子煎药,保证你的肚子……不对,那是胃,你看,腹部的位置上,这边是胃。”
薛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宁博越肚子上比划着,那个满脸丧气的宁博越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又是一日课业了结,薛晗和华遥一道离开书院,迎面便撞上了闻人逸。
“薛姑娘,殿下,我们一起回去,说起要见小棠姑娘,我还有点发憷,那小丫头牙尖嘴利的,万一不跟我讲道理,我可没办法。”
“你放心问话就是,她不好好说你就用我威胁,她还是有几分怕我的,问清楚身份,大家心里有底,我也好管教她,免得谁都得拿她当做小祖宗伺候着。”
有了薛晗这句话,闻人逸当即笑出声来,心道这薛姑娘不愧是将军府嫡女,为人爽快真实,不像寻常姑娘那般扭扭捏捏。
回到余庆坊,闻人逸便在薛晗的指点下进入小棠的房间。
不算大的房间内摆着方桌,衣柜,床榻,还有窗边的梳妆台。家具虽说不多,但却摆着不少小玩意儿,方桌上一个茶壶里,还差着一个她似乎没舍得吃掉的糖人。
闻人逸看着坐在床榻边自己整理衣物的小棠,开口问道。
“小棠姑娘,你可听说过莫度这个名字?”
小棠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一脸不悦的开口回答。
“怎么?你这个丧家犬也来试探我!”
实际上小棠并不知道闻人逸的身份,只是薛晗和华遥说起过这个人是从鸿枢死里逃生出来的。所以才故意来了一出伤口撒盐,想着把他惹生气,就用不着问话了。
丧家犬三个字确实是闻人家的真实写照,原本是世代为相的闻人家,朝夕之间倾覆,家族中唯一的后人却根本无法回国。闻人逸握紧双拳警告自己不要上当,不要被眼前这个小女孩激怒。
片刻后,闻人逸坐下.身来,目光定定看向她。
“比起我来,您才是真正的丧家犬吧?从王族最贵的姑娘变成一个身份不明的下人寄人篱下,您的处境,可比我惨多了。同为鸿枢流落之人,如此相互撕咬,诋毁,然后同归于尽,乾渊君主做梦都能笑醒吧?”
这一次,小棠没有说话,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应答。
“大哥哥,我不是鸿枢人,我那身衣服是从一个死人身上脱下来的,那衣服很干净,还很香,我当时很冷,就直接套在外面,没想到还很合身。大哥哥,你说得对,我们相互隐瞒只会让乾渊君主得意,乾渊已经是最强大的,他早晚会把鸿枢,把寂遥都吞并掉。”
到那时候,她就更回不了家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确是同病相怜。小棠看着闻人逸便想起自己的哥哥,难得红了眼眶,颤声说道。
“大哥哥,求你别告诉他们我是谁,他们会杀了我的,我还有父母哥哥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