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桃花眼闪烁着一丝狡诈的光照,瞅着那轻轻起了波澜的湖面,嬉笑着讲道:
“你要你舅爹把帝位丢给你表舅,不要忘记了,你表舅可是自一出生便当皇太子的人,这圣上的位置,丢给他顶好!”
谁知金宝听后,却是如泄了气的皮球,摆了下手蠢楞楞的也瞅着湖面,叹口气儿讲道:
“这不可能啦……姨婆跟姨公老年的女,如今皇太子表舅整天便跟姨公在平凉城争着夺着抱囡囡呢,
我听闻战况激烈,表舅连手掌上的生意全都不管了,整天跟姨公斗嘴儿,说囡囡是他的妹妹……再言,皇太子表舅如今是天底下第一儒商,他有的是钱,没空理舅爹的!”
“噢,历无彦这货,没料到先前当皇太子时,脑袋空空,如今做起商人反而是唯利是图,奸诈狡诈的非常……那既然他不行……便换给人呗!”
“父亲,那你说还有谁合适?”金宝继续锲而不舍的问着。
男人微微咳嗽了几下,讲道:“那便原物奉还呗!帝位是谁给他的,他在丢给谁,不便完啦?”
“父亲,你说二叔?别开玩笑了,自从起先二叔骗舅爹自个儿要死了,要舅爹继承帝位以后,舅爹全都恨不的宰了他,如今二叔躲着还没有及呢!”
“他合该,眉儿用过的法子,他如法炮制,也便唯有白远道那笨瓜会再一回栽进去,他自个儿种的因,他还不自个儿善后?
再言,你二叔当皇上当的蛮好的,起码没像你舅爹这样苦呵呵的!”
“可,可我听闻,毓秀姨这几年一向追在二叔屁股后边跑,二叔全都是爱搭不理的;
可前些时日他们去了陌城那边儿,听闻一个通邦的女子三更半夜钻进二叔屋中,恰好给毓秀姨看着了……毓秀姨也是不晓得为嘛,便哭着跑啦……如今二叔正满天底下的寻毓秀姨呢!”
“……,金宝呀!这便叫报应,活生生的现世报呀!你可要记住你二叔这血淋淋的教训,这女子……是要哄的,千万其它的罪了,晓得了么?”
金宝蠢楞楞的点了几下头,男人忽然高声笑道:“有了有了……”
讲完这句,他骤然起身,一根鱼径直从湖面跃起,金宝唇角抽动了几下:“这世间还真真有这样缺心眼的鱼呀……”
可话音还没有落,鱼儿却是又不给颜面的落入湖中,悠游自在的摇着尾巴……跑啦……
金宝哑然的瞧着已然满面黑线的老父亲,心知不妙,还是走为上策……
寻思到这儿,金宝抬眼仰望天穹,然后打着呵呵讲道:“父亲,父亲,你瞧……那天际来啦一块乌云,我瞧着,此是要下雨了,要不……咱归家?”
鄂伦嗣宣气呼呼的转头瞅着儿子那张跟眉庄七分相般的面庞,唇角划开一丝残笑:“乌云,呵呵……是有乌云,某个小兔崽子即刻便要乌云盖日了……”
金宝抱着脑袋刚要逃跑,天上一道惊雷,然后这山中的急雨片刻工夫也是不住留的打下,金宝捂着脑袋哀嚎:“父亲呀!真下雨啦!”
鄂伦嗣宣瞧着天上的雨,叹口气儿,正计划打算讲话,岸边却是已然有一道温柔悦耳的声响传来:“阿宣,金宝……下雨了,快回来!”
“父亲,仿佛是娘亲……”
鄂伦嗣宣闻听,停下追赶金宝的步履,蹙着眉角瞧着岸边正撑着伞向这边儿呐叫的女子,口中惊呼一下:“怎不老着实家待着?这肚儿中边还带着一个,下雨的天,多危险呀!”
“是呀!父亲,咱快归家罢,如果摔到了弟弟怎办?”
鄂伦嗣宣正扯着鱼竿的手掌停顿了下,然后小孩儿气的咆哮道:“谁跟你说是弟弟?那分明便是你小妹……”
“弟弟,弟弟……”不知为何,已然六岁的金宝此时反而是底气非常足的跟鄂伦嗣宣杠上。
“住口儿,我媳妇儿的肚儿,我讲了算,我说是妹妹,便是妹妹……”
“弟弟,我要弟弟,我不管,舅娘亲生了个妹妹,害的王兄全都没玩伴,我要个弟弟,而后你再要娘亲生个妹妹……”
“……恩……这主意儿……也是不错,要不,这回便先听你的?”鄂伦嗣宣摸着下颌琢磨着。
岸边的眉庄撑着油纸伞,瞧着已然如雨瀑般潸然却下的暴雨,惶忙喊道:“阿宣,快些带着金宝回来,雨下大了,不要着凉啦!”
鄂伦嗣宣至此才缓过神,一把夹住儿子,正预备施展轻功从湖面飞过去,金宝却是叫道:“父亲,咱今日一根鱼也没有钓着,晚间吃啥呀?你应当不会要娘亲给你做饼子吃吧?”
爷俩听着这句,忽然而然不禁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相互瞧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中全都看着了哀嚎遍野的惨状。
鄂伦嗣宣夹起金宝,踮起脚尖在湖面穿行,顺带脚底下使劲,即刻有几条鱼从湖水下飞出,径直掉入身后的鱼篓里边。
金宝拧着一把泪水……杀千刀的老父亲,有这招干嘛早不使出来,害的他在船上晒了一日,还给鸟屎击中……
鄂伦嗣宣眼瞧着近在咫尺的娘亲子,唇角即刻挂上笑意,却是温声对怀抱中的儿子讲道:“金宝,记住,往后你寻媳妇儿,必定是要寻个会做饭的,否则咱家迟早有一日的饿死!”
金宝心下一黑,父亲,你可以先要你媳妇儿学学么?我至此才六岁……离寻媳妇儿还有个千儿八百年的。
脚尖触碰着地面之上,眉庄已然惶忙挺着肚儿走过来,伸掌把怀抱中的轻纱披风给儿子披上,又转头给鄂伦嗣宣塞了一把雨伞,温声讲道:
“你们父子便不可以瞧一下天儿,全都下雨了还不晓得往家走?”
鄂伦嗣宣嘿嘿一笑,温声讲道:“眉儿,我们爷俩皮糙肉厚的,雨淋不着;再说船上亦有蓑笠,你这挺着肚儿走山路,多危险呀!”
“对呀,娘亲,如果你跌了一跤,伤着弟弟怎办?呀……娘亲,父亲又打我!”
眼瞧着眉庄投来不满的一道肃杀的目光,鄂伦嗣宣即刻讨好的走向前去,温声讲道:“眉儿,我这不是不要他说混话么!”
“娘亲,才不是,父亲经常偷摸摸打我脑袋,你说,如果打蠢了怎办?”
“鄂伦嗣宣……”
“眉儿,你不要听他瞎说,我这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