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道光芒如阳光一样射出,让所有人不免吃了一惊。
军汉立刻护住了张旭豪,随着视线逐渐清晰,张旭豪推开身旁的人,率先向着里面奔去。
其余的军汉不敢怠慢,忙相继鱼贯而入,护卫其左右。
我犹豫了下,发现三禅和尚的目光盯着我,不由一颤,咳嗽了声,为了避开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踏进这里面,温度陡然下降,让人感觉如同坠入了冰窖中。
然而不止如此,那映入眼帘的光华,透着说不出的冷艳,仿若置身在冰天雪地中。
“快看,那是什么?”
不知哪个军汉吼了声,所有人循声望去,眸光逐渐僵了下来。
2
在场的人,目光落在了这突然出现的身影上,随着时间静寂,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东硕一颤,再也没有了开始的决绝。
“啊,黄夫人,您,您这是?”李奎又惊又喜,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怎么?还这么固执?莫非连你的母亲也不想要了?”黄夫人带着哭腔,看着黄裕倔强的背影。
黄裕闻声哽咽,浑身状若筛糠,眼泪扑簌簌滴落在胸前,可始终不愿转身看这生自己养自己的人。
看着黄裕滚落的眼泪,东硕莫名的心酸,竟后悔刚才那样对黄裕。
可是谁能明白他的心意?
黄夫人三步换做两步,来到了黄裕面前,一把抓住了黄裕的胳膊,使劲一拽。
黄裕满脸泪痕地转过了身。
黄夫人骂道,“你这该死的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固执,你究竟像谁啊?”
黄裕抽噎着,忍不住满腹的委屈,一把搂住了自己的母亲,拼命地大哭着。
姨母恼怒的脸庞竟也为止动容,不觉和英里靠在一起,甚至忘记了怨恨。
许久,或许是哭泣累了,黄裕抹去了眼泪,甩开黄夫人的手臂道,“好了,我以后不是黄家的人了,你还是不要管我的好,免得父亲生气。”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黄夫人伸手拍打着她的手臂,骂道,“你是我身上掉的肉,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父亲已经不认我了,我还死乞白赖的干什么。”黄裕扭过身去,声音沙哑道,“不用你们管我,你们走。”
黄夫人忍住了哭声,看着女儿的背影道,“丫头,别再固执了,还是跟我回去吧,你爹那么疼你,不过在气头上,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只要你肯服软认错,一切都会过去的,更何况,这样做的初衷,也是为了给张家一个交待,也是为了保护你。”
“还是算了,如今我已另黄家羞了门楣,何必自讨没趣?”
“你这是干嘛?”黄夫人上前又打着黄裕的脊背。
然而黄裕始终倔强地梗直着身子,不为所动。
“我说,两位在这里演苦情戏呢?”英里实在看不下去,发现东硕没有了刚才的决绝,心里不愤,怒叱着。
黄夫人一愣怔,瞅向英里,怒道,“小丫头片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了吗?”
姨母忙挡在英里面前,盯着黄夫人道,“怎么?有钱人家就可以不讲理?你们母女还真是长脸,不经人带领,便向着别人家后院奔,你们这是操得什么心啊?”
黄夫人不悦了,气愤道,“好啊好,你们这些刁民,敢顶撞我,来人,翠儿,你死了吗?”
“哎,夫人。”丫鬟翠儿忙从外面跌跌撞撞奔了进来,看这场面,却胆怯了起来。
“你这该死的小丫头,看不到吗?去,给我把这铺子的主人请来,我到要看看,这破地方,我们是待不待得着?”
翠儿不敢迟疑,哆哆嗦嗦奔了出去。
英里地挑衅,让黄夫人生气,反而不在缠着黄裕唠叨了。
正好黄裕有了时间,这才看向东硕,关切地奔了上去,伸手便要扶起地上的东硕。
可是东硕却倔强地撇过脸去,甚至甩开了黄裕搀扶来的手臂。
“好啊,我说呢,原来是你这该死的小子,我就说,我好好的女儿,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成了现在这样子。”
黄夫人怒气冲冲,仿佛看到了杀父仇人,咬牙切齿道,“看来老爷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你简直就是个祸害,毁了我女儿的一生。”
“妈,你说什么呢?”
“你还护着他?”黄夫人大怒,“你知不知道,为了安抚张家,你父亲,你父亲可是把黄家一大半的产业捐给了张家做军费。”
“那是父亲的事情,我原本也没有奢望什么。”
黄夫人眼神颤动,双手一拍大腿,哀嚎道,“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什么世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四六不分的女儿来。”
黄裕急了,“妈,你不要逼我,父亲已经不认我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也这样,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黄夫人声音嘎然而止,呆呆望着黄裕,为之语竭,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一个中年人点头哈腰地奔了进来,当看到黄夫人时,忙恭敬道,“小人史一潭,不知黄夫人找小人什么事情?”
“你这破地方我买了。”
“啊?”史一潭仿佛没有听清楚,脑袋蒙蒙望着黄夫人,眼中透着惶惑不解。
“你什么意思?”英里急了,“这里可是我表哥他们的铺子,你说买就买?”
“臭丫头,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让他别卖啊。”黄夫人抱着膀子,鼻孔朝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史一潭如梦方醒,欣喜莫名,咽了口唾沫,激动道,“真的?”
“哼,我黄家什么时候诓骗过人?”
史一潭大喜过望,不住点头道,“好,好好,我卖,我卖。”
黄夫人挑衅地瞥了一眼英里。
英里气呼呼向着史一潭道,“先生,您不能这么做呀,这里不是租给了我表哥吗?”
史一潭一愣,怒道,“你什么人?你谁呀?是,我租给了他,可是你问问,马上到日子了,他也不给钱,我现在想通了,不租给他了,可以吗?”
黄夫人补刀道,“你,现在就去找黄家管家,告诉他,是我的意思,多少钱由你开。”
史一潭眉飞色舞,唱了个喏儿道,“得嘞,那这里以后就姓黄了。”
他说完拔腿就跑,似乎害怕黄夫人突然变卦一样急切。
其余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事实就是这样:钱多一分,能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