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春节后第一个周末的傍晚,穆嘉桐和闺蜜张兰兰一起来到健身俱乐部锻炼身体。
室外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估计这也是开春前的最后一场雪了。与节前的大雪相比,京城节后的大雪更像南方的鹅毛大雪,而不是北方的沙状雪粒。雪片落在路面上,很快就融化了,只在屋顶、墙头和树枝等等高处,还残留一些积雪,似乎是要对人世表达自己的眷恋。
花白的屋顶,湿漉漉的路面,太阳下山后的最后一抹余晖、刚刚亮起的彩灯广告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构成了京城少见的雪后美景。
这种天气,很容易放大人的情绪,让高兴者更加高兴,让忧愁者更加忧愁。
健身房内的温度达到20度左右,穆嘉桐和张兰兰面向落地观景大窗,在跑步机上甩开双臂运动着。两人都是短打扮,浸透了汗水的紧身运动衣与室外的正在消融的残雪和穿着厚实保暖衣服的路人相映成趣,也让两人的心情格外豁朗。
两人的耳朵上照例都带着无线耳麦,以方便二人说一些私房话。
“跟你说一件事儿,你可别生气啊。”张兰兰对穆嘉桐说。
穆嘉桐说:“你还没说呢,怎么就知道我会生气啊?”
张兰兰说:“你当不成红娘了。”
穆嘉桐说:“为什么啊?你和章公子吹了?外面世界变化快也就算了,没想到你张兰兰的变化也这么快。你当初那么热情地追人家,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张兰兰说:“我和他性格不合。他在人前夸夸其谈,看着还人模狗样的,但是他和我独处的时候,连屁都不放一个,也太沉闷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穆嘉桐说:“你想和他分手那就分手吧,也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啊。”
张兰兰说:“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嘛,又没别人听见,说话难听点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早就看上章公子了吧?”
穆嘉桐说:“你说什么啊?我是那种一见钟情、二见失望、三见分手的人吗?”
张兰兰说:“得,得,得,你想骂我就直说,干嘛这样拐弯抹角啊?我要和他分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怕他遗传基因不好。”
穆嘉桐好奇地问:“基因不好?难道你还对他做基因检测了?私下对别人做基因检测,那可是犯法的,是侵犯别人的隐私,你难道不知道前几年通过的个人隐私保护法?里面有这么一条吗。”
张兰兰说:“谁犯法啦?有一天我同章亚飞到他住的地方,我要他给我播放他小时候的照片,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穆嘉桐不屑一顾地说:“就你张兰兰还能看出人家的基因问题?难道是他儿童痴呆,后来治好了,成了一个神童,还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
张兰兰说:“我要看他照片可是有目的的。”
穆嘉桐说:“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看别人的照片竟然还带着目的,以后我可要防着你了。”
张兰兰说:“我又不想嫁给你,对你能有什么目的啊?既然我要把章亚飞当做我的恋爱对象,那我对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这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