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远比嘴上道来地要残酷太多。华三更早就听得头皮发麻,惊悚不已。奉三那如同讲故事的口气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让她不由得怀疑奉三是不是突然有一天也化成恶鬼来吃人索命。
“那这琵琶……”
华三更指着那车里放置的琵琶,那琵琶的弦上湿漉漉的。
“这个琵琶就是玉琵琶上岐罗山时抱着怀里的那个,它是用那个隔壁小女孩儿的筋和骨做成的。那是玉琵琶最珍爱的东西。他死的时候,就一直看着那琵琶。”
华三更有些坐不住了。有时候,人可怕起来,真得比妖魔更加残忍恐怖。
“那玉琵琶的母亲是怎么失踪的?是玉琵琶杀的吗?”
奉三没有答话,而是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
路边的景物飞驰而过,马车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在极速地飞奔。
“快到离国都城禹阳了呢!“
这飞一般的速度都走了这么久了,当然快到了。可华三更还是想知道那个叫人匪夷所思的女人是怎么失踪的。
“她究竟怎么回事,是死了吗?”华三更推了推奉三的胳膊。
后者专注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丢了一句,“谁知道呢!”
没有人知道,那玉琵琶的母亲是怎么失踪的。也没有人知道,那小女孩儿的筋骨做成的琵琶每天被放置在角落里,亲眼看着她的邻家男孩儿一步一步地变成和她母亲一样残忍变态的人,亲眼看着他犯下无数的罪恶,杀死那么多的人,她会是什么心情。
那“脸谱”仍旧挂着泪,琵琶弦上湿漉漉的。
鬼亦有情,人无情。
人心不古,堪比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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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瓦盖就的宫殿在阳光下格外地耀眼。张煜礼抬起头看向阳光照耀下流光溢彩的牌匾那牌匾上张牙舞爪写了三个大字。
国师府。
宫里鲜有有人知道这偏僻的角落里还用障眼法隐藏着一个琉璃宫殿。富丽堂皇,流光溢彩,琉璃殿虽不大,可是奢华却胜过钟离皇住的宫殿。即便是他张煜礼,也不能常来这边,打扰国师的清净。
钟离皇还真是厚待这个国师。
张煜礼冷哼一声。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装模作样地做离国最受尊重的国师,岂不是贻笑大方。自古以来,又有哪朝的国师这么荒唐,还需要皇帝专门给他建造一个琉璃宫殿,怕是那被金屋藏娇的宠妃待遇也不过如此吧。
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让皇帝敬重,又让童巫师甘拜下风。
“你们国师呢?“张煜礼轻蔑瞥了那长身玉立的蓝衣守门人。主子自以为是,连下人都没有一点做下人的本分。见到他来,竟没有一点反应。难道一个国师府里的小小下人也要骑在他的头上吗?他应该卑躬屈膝地前来迎接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不像个下人,倒像个主子。
那蓝衣男子微微一笑,伸出手行了一礼,“国师方才外出归来,需要休息。大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那男子长相看着敦厚纯善,说起话来更是大方得体,微翘的嘴角又满是自信潇洒,举手投足之间,端的是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