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正好,偶尔跳进几缕明媚的阳光,恰好照亮锦衣男子的脸,长眼傲眉,天庭饱满,眉宇间的养尊处优、衣着服饰的雍容华贵,无不彰显他非富即贵的身份。辞北含笑道:“当然。本王待她们如同亲人,尚书大人要去见见他们吗?”
蒲生心头一痒,犹疑道:“她们现在何处?”
“很近,若你想见,随时可以。”
“那,那好,我们现在就…呃…”一口气尚未吐出口便被不知名的绳索生生勒断了脖颈,死前,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眼中还流露着将要见到家人的欣喜。
辞北继续保持着眼中的和善,冷冷一笑。他最是不屑说谎。想来,他也没说谎,的的确确送蒲生去见家人了。他真把蒲生的妻儿老母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不过蒲生应该不知道,他的父皇兄弟都是被他亲手解决的吧。呵呵。
辞北厌恶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晦气。”
入夜时分,黑影翻过上卿府的围墙,悄无声息的入了一处灯火灰暗的房间。
昨日陈设,昨日景色,嗯,昨日人,乖乖的躺在床上。
察觉到异样的脚步,他一下子惊醒。脚趾头都用不到,还能是谁。
黑影迅速逼近,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道。
顿时,全身一阵酥麻,而后疼痛感慢慢褪去,一股暗凉之气喷涌而出。郁气化作一口黑血被吐了出来。
他大惊抬头:“你……”
“哼,意外吧。”
昔日体内积攒的郁结之气和戾气被全数吐出,浑身清爽许多。难怪之前全身酸痛,胸口憋闷,原来她那一掌是在囤积他体中的……
临德玟浠目不斜视的看着他缓缓坐直,看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在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眉头一皱,道:“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在等我说句谢谢?”
想都别想。
在没遇到他之前,临德玟浠从未想过自己的脾气可以这么好。
今日,她拐弯抹角的问了许多人,他们的回答基本一致:帝上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英姿飒爽,武功盖世,男儿不及,实乃世间难得。浓缩起来……也就是他的那句话。
心中连道三句岂有此理。
咯吱门窗微动。
临德玟浠侧目:“进来。”
跃进一黑影,身形略显小巧,却绝不娇弱。仔细一看,原来是小檀,她低头道:“帝上,惑命族命主说,成了。”
心跳微滞,成了,成了么,好得很。鹤廷翊不明所以,忽然,被临德玟浠带着笑意的双眸看出一身冷汗。
小檀道:“属下告退。”无意中瞥见地上那滩血迹,手心微握。帝上……又做了什么。她真的要把七皇子折磨死才肯罢休吗?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在上卿府一处房顶驻足了一会,肯定了心中的决定,一个飞身越过连绵不绝的屋顶,悄无声息的融入夜色。
自被帝上选为常侍以来,见到她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更别提侍寝了……不知帝上选秀是为个什么,齐留越想越躁,与其守着这冰冷的宫殿,还不如让他一死了之。不不,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他不能死。家里还指望他攀上皇亲国戚,振兴家门呢。
帝上为何不召见他,齐留心里多少有底。上卿大人和帝上的关系恐怕不一般,表面君臣,私下谁知道呢?
恰好,几日前放回家中要情报的白鸽飞回来了。
齐留迫不及待的取下信筒,写满方正小楷的纸张被全部取出。一沓皮纸,看着很有份量。爹真是费心了,居然收集得如此完善,看来花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