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见情势不妙，借口去厨房舀汤，然后，只听见他在厨房弄得“哐当”响，“有金，你快过来，汤勺放哪里去了？”

夏有金正在窝火，便嚯的一声站起来往厨房冲。

林建国一把拉住夏有金，“我都说过了，让你不要这时候问，你偏不听？怎么样嘛，她们不会承认的，就算你要问，也得等她们在姨妈病床前问，姨妈亲自在她们面前开口，她们能不听吗？”

“你晓得个屁，你永远都不清楚……”

夏有金委屈地撅起嘴。

“我怎么不晓得，那是你母亲的东西，你想留住留念，对不对？”

“算对，也不对？”

“怎么讲？”

“我就是觉得我妈妈不值得！”夏有金咬紧双唇，眼睛怒视着外间餐厅的欢歌笑语。

“但那毕竟是过去，过去的事情，外提也没意思……”

“啥叫没意思，是我母亲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拿回来啊？不但拿不回来，她还那么过分，让她给我看一眼都不愿意，真是的，太欺负人了！”

夏有金一屁股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气呼呼地不肯出去。

“我知道，我也很无奈，这东西在人家手里，你又没证据证明是你的，你能把她怎样？”

“我是不能把她怎样，那就是看一个人有没有良心的问题了，她要是没良心，她就不得好死！”

“嘿！”林建国冷笑一声。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她早就没有良心了，你怎么到现在还在相信她？”

夏有金仰起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林建国。

“不晓得为什么吗？”

夏有金摇摇头。

“唉！”林建国也摇摇头。

“当初，我就发觉她的动力不良，后来，真的证实了我的猜想。”

“究竟是什么事情嘛？”夏有金急躁地嘟哝一声。

“把老二嫁给康娃子的事情啊？不是她的馊主意，难道是你的馊主意？”

“一开始，当然不是我提出来的啊！我还不是想着为了老二好，谁知道她是这样子的人？”

“好了，这事也不怪你，我也有责任，我明知道康娃子是一个劳改犯，他配不上我们老二，但我还是没有强烈反对，这件事情，我内疚一辈子了！”林建国眼眸一低，面容痛苦地沉吟道。

“那怎么办？一会儿回桌子上，我怎么说？人家还以为我们贪财呢？”夏有金小心地问着。

林建国嘴巴动了一下，虎着脸，终究是没有什么，来到餐桌上，刚才还笑语欢歌，见到他们的时候，戛然而止。

夏有金坚持要让姨妈对两个表姐亲口说出来把花瓶给她的事情。但林建国觉得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如果姨妈有心办成这件事情，那她一定会促成着办的。

“有金，我们还是回去吧，现在，姨妈的子孙们已经到齐了，我们俩在这里反而碍手碍脚的。”

夏有金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他们一商量，干脆去二女儿家玩一段时间。

恰好老二怀孕了，这正是一个去探望的正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