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显然不应当是眼下会问及的,芸香甚是意外,她眨了眨眼,轻声道:“回殿下的话,奴婢,奴婢是三年前进的宫。本在去年十一月的时候,被遣去鸿宁殿伺候新平县主,可后来端阳郡王妃受伤昏睡不醒,奴婢便又在今年一月的时候,复又被遣去宝翠阁伺候陈才人了。”
大孟宫中宫人来回调动,本是极为寻常的事情。许些低阶级妃嫔得封的时候,贴身伺候的宫人大多不会从宗正寺内挑选,只会调动其他寝殿用不上的宫人来。
尧姜略挑了眼,似是诧异:“你去年十一月的时候,在伺候新平县主?”
如今已然时至四月,端阳郡王妃仍旧还是在昏睡之中,不曾醒来。虽说太医们日日轮番诊脉,可却是一无所获,甚至于都无法解释她缘何如此,只能结论于脑袋后面的那个伤口,每日叫宫人用药汤续着命。
新平县主没有继续留在大孟宫中,好端端的郡王妃来了这里,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建元帝虽说不喜端阳郡王,可自觉也过意不去。再加之玉门关与匈奴人的战役仍旧未曾停歇,他遂特许了新平县主先行回岭南去,将端阳郡王妃的现状告知端阳郡王。
说起来,直至今日,新平县主离开长安城已经将近半个月了。
芸香微微颔首道:“不过奴婢虽说是被遣去伺候过新平县主,只是县主却待奴婢十分客气,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交由奴婢去做,而是让她贴身的丫鬟去。”
对于芸香伺候新平县主时候的琐事,尧姜其实并不感兴趣。
她对新平县主尚且都没有什么印象,虽说后者入宫以来,曾有意同她献殷勤来讨好她,可是尧姜显然不吃这一套。
是以新平县主在大孟宫中住了将近四个月,可也不曾与尧姜亲近些许。
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尧姜淡声道:“她父亲毕竟是有罪之身,待你们客气也是不足为奇的。只是你伺候陈才人这些时日,可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乍然听到这样的话,芸香一时之间未曾反应过来。
“我们···才人吗?”她不确定地问道。
尧姜点了点头,蓦地笑了一声:“虽说我与你们宝翠阁没有什么来往,可是陈才人还未住进宝翠阁的时候,我却是见过她好几次的。”
作为徐昭仪的贴身宫婢,湘府自是随时都会跟在徐昭仪的身侧。尤其在茯苓中毒身亡以后,徐昭仪没有再挑选一等宫女替补,湘府便成为了徐昭仪身侧的熟面孔。
尧姜记得她,亦也因着如此缘故。
只这番话显然将芸香给问到了,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极小声道:“奴婢,奴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