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越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愤怒和阴沉来回答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方圆几里已经尸横遍野。

旁边的言申也看得冷汗涔涔，尤其是在程岚一醒过来就抱着傅明川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他偷瞄了一眼傅临越，识时务地往后退了几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以为傅临越会马上吩咐人去抓住傅明川和程岚，却没想到他一直盯着手里的平板，明明恨不得把它砸得稀碎，却又什么都没做。

监控视频里又传来了傅明川的声音：“如果我能帮你找到她们呢？你会离开傅临越吗？”

言申发现自己一向淡定的先生，现在捏着平板的手指头都隐隐泛白，看着像是紧张极了。

“不会。”程岚回答的既是她不会离开傅临越，也是傅明川根本不可能找到蔡晴和舒灵。

“你是不是喜欢上傅临越了？”傅明川直截了当地问道。

程岚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她喜欢上傅临越了吗？她也不知道，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我的事情，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跟在他身边会受伤的，你何苦要这样为难自己。”傅明川脸上受伤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程岚虽然于心不忍，却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一直让他跟自己这样纠缠下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刚才说傅临越没有心，其实你错了，没有心的人是我。在我跟魏坤离婚之后，我就没有心了，所以跟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受伤，你大可以不必担心。”

“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傅临越？”

“喜欢能当饭吃吗？傅医生，我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对所谓的爱情，没有那么强烈的追求。在我眼里，利益远比喜欢重要。”程岚说的这番话，一方面是说给傅明川听的，一方面也是用来劝诫她自己的。

感情的伤她受一次就够了，第二次她真的受不住，所以她惹不起，总归躲得起。

想到这里，她又坚定了等事情一了结，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的念头。

“你如果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一点。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就留一个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傅明川拿出手机。

程岚已经有些疲惫了，知道他不拿到联系方式可能不会走，所以乖乖地在他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傅明川谨慎地拨通了号码，结果没有打通。

程岚轻咳一声，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重新输入了正确的号码。

傅明川深深地看着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像一个不放心自己叛逆女儿的老父亲一样，一步三回头。

程岚始终保持着微笑，在他关上门的瞬间才松懈下来，看到桌上放着一包新的口罩，连忙拿了一个出来戴上。

也不知道傅临越什么时候回来，先戴着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