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岳不群驱逐出华山派,一直是徐真心中的疙瘩,他性子随和,那是在外人面前,听秋儿丝毫不留情面,忍着怒气道:“师傅误会我,以后要有机会,我跟他解释清楚,师傅又会收我做徒弟,她当然是我师妹。”
秋儿瞪着徐真,忽然展颜一笑,道:“对不起,仙子姐姐,是秋儿不懂事,险些误了姐姐大事。请请请,姐姐请进。”让在一旁。
徐真一呆,见她笑容甜美,带着一股成熟风韵,优雅动人,适才小母鸡一般的模样再无半点,他几疑自己看错。
谷寒茵道:“好。”跨入屋内。
房屋两间,倚石而建,里屋靠着大石,是二人卧房。外间为客厅,徐真砍树为椅,树皮为桌。秋儿搓树皮、风干野果为帘,垂在门口。外间另有一个草棚,便是厨房,二人并无铁锅,日间饮食,只能炙烤。
谷寒茵一瞥眼间,看清屋内情形,在树椅上坐下,秋儿拿出一个杯子,泥土烧制,颇为粗糙,端上一杯水,笑道:“仙子姐姐,这里没有铁锅,无法烧水,我和哥哥渴了便饮泉水,有些日子没有喝热水,你请见谅。”
谷寒茵道:“有冰水便可。”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接着道:“这里鸟语花香,倒真是个好地方。大侦探,你的伤好了?”
秋儿替她添一杯水,挽着谷寒茵手臂,在她身旁坐下,很是亲热,笑道:“当日解去蝎奎草之毒,很是简单。但秋儿发觉哥哥经脉受伤,便记在心头,回去查看医书,不眠不休三个日夜,才找到医治之法。后来去赫格斯庄园,顺口跟姐姐撒谎,须得波尼花汁才能解毒。这话不对,应说波尼花可医治哥哥伤势才对。姐姐,秋儿当时并无把握,也就没有明言,姐姐莫怪秋儿。”
谷寒茵点头道:“我带着他来索达城,就是为了治伤,你能治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秋儿道:“说起来秋儿还得谢谢姐姐,若非姐姐将哥哥带来索达城,秋儿这一生也无法再见哥哥。”看一眼徐真,柔声道:“花心大萝卜,这世上偏有这么一个人,让秋儿牵肠挂肚。”
二女你一句,我一句,徐真插不上话,听秋儿终于提到自己,忙插口道:“师妹,是不是中原出甚么事?”
谷寒茵喝一口水,正色道:“大王死了。”
徐真一呆,道:“谁死了?”
秋儿失声道:“大王死了!?他……他……他身康体健,怎会突然就……这是甚么时候的事?”
谷寒茵道:“象拔节第三日舞会过后,大王在宫中设宴,邀请索达城名流及三大世家同欢。酒宴之上,也没有甚么奇怪,但坊间传说,当晚大王重病,医生查不出甚么病症,反而越来越是严重,三日之后,便病死宫中。我离开索达城之前,始终没有说明,大王究竟是何种病症。”
徐真道:“三天就死,那是急症。”
谷寒茵摇头道:“这可不一定。王宫之中,向来是非之处,有人传言,大王身体没有外伤,内脏糜烂,便如被人乱刀斩过。如此伤势,绝非甚么急症。有人怀疑下毒,又有人说,五毒教善使毒药,王宫大宴之后,大王毒发而死,除了五毒教,更无旁人。”
秋儿道:“谁说的?天下用毒之人多如牛毛,倘若每个中毒之人均说五毒教所为,那我们不是太冤了?”
谷寒茵点头道:“这话很对。当日三大世家商议之时,蓝凤凰便说:‘五毒教善于使毒,谁人不知?鱼目混珠,奸计陷害亦所常有。焉知不是旁人觊觎五仙教,蓄意陷害?’众人争论良久,蓝凤凰始终不肯松口,暗指赫格斯、洛克斯两家不服大王管束,早有不臣之心。据说到得最后,众人不欢而散,不过一日,祭司放出消息,要两家交出凶手严惩,否则兵戈相见。”
徐真道:“这个凶手最后捉到没?”
谷寒茵道:“我离开索达城之时,没有半点线索。两家认定五毒教捣鬼,五毒教又认定两家蓄意陷害,与王宫卫士联合一起,逼迫两家就范。索达城人心惶惶,两家积极备战,五毒教、王宫卫队调动军队,我瞧着马上就要打起来,于是来曼林顿找你们。”
秋儿道:“哥哥,我不舒服,我想先去歇息一会,姐姐,对不住。”
徐真见她脸色发白,握住她手,只觉她掌心全是冷汗,手掌冰凉,忙扶她起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走,我扶你进去。”
秋儿点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难受的紧。”回入屋中,在床上躺下,徐真将衣衫披在她身上,道:“休息一会,我等会再来。”忽觉手掌被秋儿拉住,身子一顿,只听秋儿道:“哥哥,倘若我做错事,你会不会怪我?”
徐真一呆,道:“怪你甚么?你这么乖,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能有你这么个妻子,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秋儿道:“你会不会怪我?”
徐真在床边坐下,道:“你这脑袋一天都在想甚么?我可半点摸不透你的心思。”
秋儿拉着徐真手掌,贴在脸颊,低声道:“以前我总是做坏事,其实很多事我都不想去做,我真的不想。哥哥,秋儿年纪小,就你一个亲人,最怕你会离开秋儿,你能答应我么,不论我做甚么错事,你都一定原谅我,成不成?”
徐真笑道:“放心罢!你能做甚么错事?好罢,不论你以前,还是以后做甚么事,第一,我不会说那是错的。第二,我更不会怪你。怎么样?”
秋儿惊喜交集,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道:“谢谢哥哥……谢谢……”
徐真暗暗奇怪,替她擦去泪水,道:“你今天奇怪的很,是不是受了风寒,怎么我觉得你脸上这么烫?”在她额头一探,又觉正常,奇道:“好像也不是很烫。先休息一会,待会我回来陪你。”
秋儿点了点头,闭上双眼,胸膛起伏,心情很是激荡。
来到客厅,谷寒茵仍在坐着,道:“其实你能跟秋儿妹子一直隐居这里,我替你高兴。”
徐真坐下道:“你找了多久?”
谷寒茵一呆,道:“你在这里平静的日子不会再多。当时祭司忙着逼迫两家交人,大家没空多想。战事一定,秋儿出身五毒教,又是女王,她是一定要找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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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