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鸿挂了电话继续回去与客户喝酒,他们吃过饭之后又去了KTV。
马一鸿状态不是很好,白酒,洋酒与啤酒混喝,不知不觉就觉得十分难受,在KTV包厢洗手间吐了两次,走起路来也是昏昏沉沉的,同事执意想要将他送回去,他一直保持着从工作以来就坚持的职业素养:先送客户回去。其实这大街上打个车将客户送回去也并不难,但不管如何,马一鸿喝成什么样子都坚持自己或者“我们的人”将对方送回去,这是老胡多年以来坚持的工作原则,或者说是喝酒交友原则,同时也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同事走了,KTV的豪华包厢里又只剩下马一鸿一个人了。他半躺在沙发上,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浓郁的酒气填满了整个房间,他给冯亦容拨打了电话。
冯亦容没有接。
他继续打。
冯亦容依旧没有接。
此刻的冯亦容正对着垃圾桶呕吐,她将刚刚吃下的东西全都吐完了,她在挂这瓶药水的时候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肠胃就出现了反应,一边挂着水一边吐,护士急忙赶来,给她换了一瓶药水,给她身边放了一个垃圾桶,但她身体的反应仍在继续,吐了之后又开始出现了腹泻,冯亦容自己一个人,举着药水往厕所跑,将药水瓶挂在厕所的挂勾上,用受伤的手和打着针的手艰难地解着裤子。
她暗自嘟囔着:我发誓,下次去医院,我一定要穿裙子。这裤子太难解了,尤其是系着皮带的裤子。她一低头,心酸的泪水又不小心掉了下来。
几经折腾之后,冯亦容已经处于接近脱水的状态,她连说话都是只有气声,已经使不出再大的力气。她像是一株将要枯萎的植物,失去了大部分的养分与水分。
马一鸿也仅是靠着一点点清醒的意志,一直不停地在给冯亦容打电话,他的世界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四肢乏力,但只有听到她的声音,他才能够安心。
等到冯亦容稍微缓过来,才接了马一鸿的电话。
“喂?”
“妞,你还好吗?”
“我……好像不太好。”
“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我刚刚……可能是因为药物过敏吧,还是药物反应,挂水挂着挂着就吐了,太难受了,上吐下泻。”
“怎么回事呀?现在呢?现在怎么越了?”
“护士给我换了一瓶药水,现在反应没有那么剧烈了。”
“妞。”
“怎么了?”
“我好难受。”
“你没事吧?你喝多了吗?”
“我……我心好难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