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东场一阵兵荒马乱,温修的屋子里一批又一批人进进出出。
“公主的腿怕是保不住了。”太医叹着气摇头。
话音未落,房里就传出一阵瓶子破碎的声音,参杂着温修的怒吼:“滚!滚啊!你们这些废物!都给我滚!”
混在围观的人群里,苏辞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就是你的计划?”孟承钧压低了声音附在苏辞耳边道。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苏辞下意识想拉远距离,却被孟承钧一把拉进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
“果然还是孩子,手法太幼稚了。”说罢,孟承钧朝元瑜淙的方向看了一眼。
元瑜淙自然不会给孟承钧想要的反应,极其风度的微微颔首,是谦逊有礼的模样。
察觉到孟承钧和元瑜淙之间的气氛,苏辞推开环住自己的臂膀,咬牙切齿道:“你才幼稚。”
黑红色骑装为向来温雅沉稳的孟承钧平添了一份凶煞的气息,半散下的青丝披散在肩头,长直腰间,只简单拿红色发带将另一半头发高高束在头顶,上翘的眼角微微眯了眯,像是潜藏在草丛中的野豹看准了猎物。
看得有些痴了,苏辞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虚道:“你怎么………不把头发全束上去。”
“因为你喜欢我这样啊。”孟承钧笑道。
又一次羞红了脸,苏辞细声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你的眼睛说了。”孟承钧轻笑一声,苏辞羞怯怯的反应他一向很满意。
温修的事儿并不足以打断围猎的进程,只是备了匹马车将她送回了宫,围猎又照常进行了。
烈马嘶鸣,孟承钧胯下的马高高地抬起了前蹄,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早便听闻孟世子骑射之术甚佳,难得有机会,不如切磋一番?”翻身上马,元瑜淙拉了拉马绳与孟承钧齐平,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骑射之术是身为皇子的必修之术,自幼便被称为骑射奇才,元瑜淙对自己十分自信。
似乎早就料到元瑜淙会发起“战书”,孟承钧抱拳作揖,颔首道:“正有此意,不如就以猎物数量定胜负,如何?”
“甚好!”元瑜淙僵绳一甩,马儿就抬起蹄子向林子深处奔去。
太子和世子比试的消息如一阵风传遍了围猎场,一传十十传百的功夫,两人比试的事儿被传得神乎其神。
“听说太子和世子为了苏家五姑娘,在西场比试呢。”
“是吗?那可不得了,西场是什么地儿,那野兽齐聚。”
“这才看见苏家五姑娘的好啊,两人到现在还为她争执不休。”
“听说太子求亲落败那日发了好大的脾气啊。”
“可不是,太子可是把御赐的琉璃盏灯都摔了。”
“想来五姑娘定是不可多得的良人。”
“是啊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