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将方才小翠儿说的话语讲给乐婉听,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水“我瞧着大川兄的神情,这心里应该还是念着华蕊姑娘的,只是这位华蕊姑娘,就不知如何打算了,眼下这般你觉着该如何?”
乐婉思考一番“男女之事,我们身为外人不好言说,若闲话两句,只想着旧年情谊,这大川兄该还的情也还了,该还的钱也还了,若是他的父母泉下有知,想来也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儿守着这样的日子”
“你这话很见道理,只是咱们的确不好言语,小鹿如今陪着大川兄吃酒,或许他们男人之间三两杯下肚就释怀了,我只是觉着这位华蕊姑娘可不简单,还有这翠屏也是不简单”
“我们昨日才入府,今日她就将她家家主的情缘之事给咱们说得如此青白,这般玲珑心思如何简单?你方才在前厅思索好一会儿,只怕是想着她话里的漏洞罢”
我摇了摇头“她的那番话,初听倒不算是心计,只不过是心中暗慕家主的小女儿心态罢了,只后来她说了一句话,叫咱们帮大川兄一帮,我就觉着这话有些个不对了,她家主的婚姻大事,我们怎么个帮法?咱们还能变成月老大人,扯条红线给华蕊还是扯条红线给她?听了这话我便疑了心”
“你们聊什么呢?两人一脸的郁闷?”小鹿双颊微红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朝那头看了看“大川兄呢?你们不是在吃酒吗?”这人自己个跑了过来也不管他兄弟了?
小鹿一屁股坐在我跟前,捡起我的茶杯未及阻止便一饮而尽“他去待月楼了”说罢就趴在了凉桌上
“去待月楼?”我推了推小鹿“你叫他去的呀?”
“嗯,他们这信件传来传去的,传话也是闹来闹去的,总归是说不清楚,不如让他自己个过去问问清楚人家姑娘到底是怎么个想法,省的他借酒浇愁!”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这么些年,两人都不相见,只是使唤人传递信件或者回个话?
小鹿转过头傻傻的笑着“你想不到罢,我也是才知道,他们两人同住一城,竟都未曾见面商谈,这说出来只怕都没人相信”小鹿说完两眼一眯沉沉睡去
听了小鹿的话语,我这心里好似被泼了满满一盆洗脚水一般,不想言说
乐婉十无语的站起身,用力的点了点我的脑袋“阿绿,以后你可还听这些闲话?”
使劲的摇摇头“不听了”
“可还管这些闲事儿?”
再使劲的摇摇头“也不管了”
“好了,叫人把他弄回房里,迎着风睡容易着凉,我回房去了”
平白无故的折腾了这么久却是个这样子的说法,真是让人郁闷极了,瞥眼瞧着那双颊熏红之人,下了凉亭,寻了两个壮实的汉子将他抬回屋子
入夜一场急雨
我瞧了一会儿书,着实无趣,便伏在窗口,借着烛火瞧着被雨水打落的一地残芳“真是落英满地”
“嘿”小鹿从窗台下猛的站了起来
撑着下巴“我都瞧见你过来了,还想着吓我呢?”
“你瞧什么呢?”小鹿倚靠在窗前“你心情不好?谁欺负你了?”
“没瞧什么,看了一会儿落花”方才我想了好久,这些日子一来我行事有些个过了,我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原本的沉稳内敛都不见了
“你怎么了?”小鹿捏了捏我的脸笑道“谁惹你不快了,你告诉我,我自然给你出气去,一定打得他跪地求饶”
拍开他的手“小鹿,你以后说话归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旁人瞧着算什么样子,我有点儿累了,你回去罢,我也准备歇着了”
“阿绿”小鹿翻了窗户进来将我拦住“你有事儿连我也不能说么?”
绕过他趴在桌上“我真没事儿,只是有点累了,我想歇着了,你回去罢”说罢,闭上眼睛不在理他,眼皮越发的沉重,差点睡着了过去。
烛火闪了闪,我挣扎着睁开眼“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嗯?”
身子腾空而起,瞌睡醒了大半,低声呼道“你做什么?快些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