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燕祁又唤了几声。
“冷……”这次季姜有点意识了。
燕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俯身把耳贴近她唇边,许久才听清楚她说冷。
叹了口气,燕祁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把她抱到火堆边。
将她放下,燕祁才发现季姜背部伤得厉害,而且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只怕那凶兽爪子有毒。但此时季姜未醒,他又不好擅自扒了人家姑娘的衣服。
只能一边给她输送灵力,一边干着急。
燕祁输了半天灵力,季姜终于醒了,燕祁以为她第一句会问他们在哪,没想到她会说:“我居然还没死啊…”
“你好像很失望自己还活着。”燕祁嘲讽道。
季姜有气无力的推了他一下,笑骂道:“我救了你,你不感谢也就罢了,还来嘲讽我,当真是没良心。”
燕祁道:“我又不是躲不过,需要你救吗?”
季姜抬手准备打她,一抬手后背更疼了,忙嘶了一声。
燕祁也不敢逗她了,急道:“怎么了,哪里疼?”
季姜扭捏道:“后……后背…”
燕祁此时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看着季姜严肃道:“你方才为了救我,受了那畜生一掌,方才我见你后背流的都是黑血,只怕那爪子是有毒,我虽已经放了信号烟花,但不知何时救援的人才能到,所以只能得罪了。”
说着他用法术定住了季姜,季姜以为他要乘人之危,轻薄自己,瞪大了眼。
燕祁转到她身后,脱去季姜的衣服,季姜背部有四道爪伤,都差不多一样深,伤得很重,燕祁用自己的南阳玉佩和灵力一起为季姜解了毒,可眼下没有草药,若救援的人迟迟不来,那季姜的伤口就会恶化,只怕那时会有性命之忧。
季姜脸红得像个苹果,饶她平时口若悬河,此时却羞得连说话都吞吞吐吐:“我……我…腰间的…香囊里…有草药。”
燕祁往她腰间看去,果然有一个香囊,上面绣着几朵小花,垂着青色的穗子,十分精致。取下香囊,打开一看,果然是有药材,虽然量少,但能撑一段时间,燕祁将药材取出放在掌心微微用了些灵力,把那药材搓碎,仔细撒在她伤口上。
把香囊挂了回去才解开法术,他一解开法术季姜就向后倒在他怀里,不知是没力气坐着了,还是被他气得无话可说了。
燕祁本想推开,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过了半会他才开口道:“额……那个…在下可以解释的。”
季姜:“……”
燕祁道:“方才情况紧急,若是在下不这么办,姑娘恐有性命之忧,又实在开不了口,所以…在下会负责的。”
季姜勉强的笑了一下,笑得十分难看,转移了这个尴尬的话题,问道:“公子会吹笛子吗?”
燕祁不明所以,问道:“什么?”
季姜:“笛子…会吹吗?”
燕祁点点头:“会……但不精通……”
季姜问道:“那公子会吹《喜相逢》吗?”
燕祁摇摇头:“只会《姑苏行》,姑娘要听吗,可在下也没有笛子啊。”
季姜抬起纤细的右手,幻出一只玉笛,递给燕祁,知道他心中的疑惑,兀自开口道:“这是我阿爹的笛子,我从师尊房里偷来的。”
燕祁道:“越仙师?”
季姜点点头:“你认出我了啊。”
燕祁:“嗯。”
季姜问道:“何时认出我的?”
燕祁道:“第一眼。”
季姜笑了一下,她以为是她召唤出号钟的时候,没想到却是更早,她道:“我师尊说,我阿爹就是用一根竹笛吹了一首《喜相逢》,把我阿娘从梵音谷骗走了,后来我阿娘去你们古月城求了一块上好的南阳玉给我阿爹做了一根玉笛,取名“圆缺”,他们常常,一笛一琴在月下合奏,后来我阿娘走了,我阿爹就不吹笛子了,我一次也没有听过我阿爹吹的笛子,也没有听过我阿娘弹奏的琴。”
她没有都告诉燕祁,以前她还在西谷的时候,师尊常常抱着这支笛子,在月下一站就是几个时辰,那时年幼,以为师尊是在思念娘亲,直到被大师姐赶出西谷,一天夜里偷偷回去取走这只笛子的时候,她才发现师尊房中挂有一副她阿爹的画像,那画像上没有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