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车子那边站了群人,韩星都见过,是陆听闻的那些好朋友。
头顶的直升机掀起了阵阵的风,却吹的人心里暖暖的。
灯光无限,流星伴随。
韩星勾起嘴角,她弯下腰蹲下,“陆教授。”
他看着她。
韩星隔着风与黑夜看了他许久,于是伸出纤细漂亮的手指,“我愿意呀。”
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比陆听闻之前听见有人说他可以出狱的时候,还要热血沸腾。
他等了太久了。
原以为经历过这些事,她应该也觉得疲倦了,会离他越来越远,但事实上并没有。
无论风雨怎样靠近,她都一直在身边陪伴着他。
戒指一寸寸戴上无名指,它明亮清澈,携带着这一天中最浓郁的那份爱意,将她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韩星低下头亲吻了下那枚戒指,“陆教授。”
“嗯。”
她轻笑:“从今以后,我们就都是普通人了。”
一个不会再跳舞的舞蹈家,一个不会再做手术的陆教授。
他们都从远山之巅一步步走到了人间,褪去一切浮华,与相爱之人相拥。
后悔吗?
遗憾吗?
的确是有的。
热爱了半生的职业,无论是对韩星还是陆听闻,都是一份刺骨的痛。
现实也是如此。
不管韩星多喜欢舞台,她都无法再翩翩起舞了。
也不管陆听闻医术多么精湛,他背着一条人命与案底,再也不能成为所谓的白衣使者。
他们都要跟过去告别,好的坏的,都不留下。
坐进车里,韩星摸着戒指在笑,“你居然还会搞这些。”
“我怎么就不会?”
“你以前那么古板。”韩星歪头,“是不是请教别人了?”
“啊。”陆听闻驾着车跟着朋友们的车队后面,“问了问萧封臣。”
萧老板那位选手,对于这些事简直手到擒来,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听困了,估计萧封臣能在电话里给他出谋划策一宿。
因为求婚成功,他们约定了个地方,一群人在一起聚一聚,也算是给陆听闻接风洗尘。
进入包厢中后,男人们说说笑笑,聊个不停。
“虽然坐了牢,有了案底,但哥们我依旧觉得闻哥很英勇。”萧封臣搂着他的肩膀。
邢智谦也竖起了大拇指。
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
在那种时候,几乎没有人可以控制住情绪。
陆听闻没有提那些事,只是端起酒杯,“谢谢你们在外面替我跑东跑西了。”
因着他的事,几个朋友没日没夜的想办法,具体做了什么,他也清楚。
韩星默默地坐在一边,她不再像二十出头时那样张扬热烈,身上多了几分岁月的稳重,优雅而不失灵气。
他们喝了太多,天都快亮了才结束。
韩星没怎么喝酒,还算清醒,逐一安排人把他们都送回家后,才扶着陆听闻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