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右相大人那里的事情,予一人还需再考虑一下。”商汤微笑着说:“至儿,你很不错,好好努力,将来我大商的希望可就要靠你了。”
“王父王寿与天齐,孩儿委实不敢有此念头。”伯至说。
这次谈话,似乎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这么结束了。但是这次谈话却引发了一场阴谋。
商汤和伯至的谈话,很快就传到了宫正黑颠的耳朵里。怎么回事呢?黑颠一心想维护伊尹,所以他决定自己想办法收买商汤身边的人,商汤身边经常在的两个寝宰,一个是寝宰奠,一个是寝宰衍,他想收买这两个人,给他们送去了财物,寝宰奠是老人,有心眼,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坚拒不收;寝宰衍年轻,又贪财,收下了。
黑颠只是希望他听到君上有什么言论就告诉自己一声,好事先做好应对准备,避免犯错误。寝宰衍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自然就答应了。
商汤和伯至的这次谈话,他也觉得无关紧要,只是爷爷见见孙子,随便聊聊,所以就把商汤和伯至的谈话告诉了黑颠。
可黑颠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想,坏了,伯至这小子真的不喜欢右相伊尹,而且商汤也真的有对伊尹不利的念头,他说“右相大人那里的事情,予一人还需再考虑一下”,岂不是要对伊尹下手?
他明白“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灭,忠臣亡”的道理,是不是商汤为了维护将来伯至的王权,要卸磨杀驴?那伊尹可真危险了;如果伊尹危险了,自己还怎么混下去?
所以他急忙跑到右相府,去见伊尹。
伊尹在府中的待客厅里接见了黑颠。
黑颠急急忙忙地说:“老师,伯至这小家伙不地道,他在君上面前说您的坏话呢。”
“哦,怎么了呢?”伊尹一愣。
黑颠就把寝宰衍告诉他的话给伊尹说了一遍。
伊尹笑笑说:“这有什么,只是谈论到我而已。”
“老师,您得想想,为什么不谈论别人专门谈论您?”黑颠说:“最主要的是,伯至说您代君上行政惯了,在所难免,所以他也能接受,这时要说什么?还不是想说将来他即位之后,您会专权而他也无力应对?”
“专权?”伊尹笑起来:“我倒是真没想过这种事情。”
“唉唉,老师,您不想,不等于君上和伯至不想啊。”黑颠说:“显然君上明白了伯至的意思,所以他才说您的事儿他要再考虑一下,考虑什么?老师您不想想?”
伊尹听着,皱着眉,没说话。
“老师,您可得考虑好啊。俗话说‘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忠臣亡。’现在有夏灭了,西夏被打残了,您有丰功伟绩,却被认为对王权构成威胁呢。虽然您现在百官之首、万人之上,可毕竟还在一人之下,可只这一个人,就足以决定您的生死存亡,您可得考虑一下。”
——大家看看,很多时候,某人的变化并不是他本身有这个想法,而是在于别人的挑拨教唆,可能一次两次的挑拨没效果,可是挑拨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人心里就不可能没有变化,伊尹就是这样。
伊尹皱着眉,看看黑颠:“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老师,也许是学生想多了,可这种事不由得让人不多想啊。”黑颠说:“您是老师,比学生更有智慧,这些事,您自己衡量一下。”
黑颠走后,伊尹闷坐在席子上发呆,脑子里却在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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