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换个理由好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今晚想吃冷菜,对天妇罗没有兴趣,所以麻烦藤原卿换一门菜吧。”
藤原止冷眼凝视四宫辉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哪怕我给你换成冷盘,你也会找别的理由来继续差使我吧?”
“怎么可能?”四宫辉夜微笑。“我身体里流淌着的可是名为四宮的血。”
此乃谎言。
作为大资本家的四宮家族,其血脉中哪怕是包容了一切美德,有一项也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那就是——诚信。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四宫辉夜莫名的想要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种种不合理要求下升起怒火,但最后又不得不顺从于自己的模样。
就在这时,心中微微自得的四宫辉夜忽然听见一声断喝在耳边炸响。
“张嘴!”
四宫辉夜一惊,她猛地抬起脸,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唇。
下一秒,少女便感到眼前一暗,有温热的硬物突出了嘴唇和牙齿的防线,重重的抵在了自己的舌头上,四宫辉夜眼神一缩,下意识的咬住了入侵嘴中的异物,然后……
伴随着酥脆的“咔嚓”声,被藤原止以强硬的手法往嘴里塞了一根天妇罗的四宫辉夜眼睛中急速失去了高光。
看着身躯一阵抖动后便在沙发上瘫倒不动的四宫辉夜和面色大变直呼“辉夜小姐”的早坂爱,藤原止如同杀手般冷酷的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筷,颇为嫌弃的将之丢进垃圾桶,然后转身面朝脸色古怪的一色彩羽。
这只帝企鹅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做出陈述:“一色会长,如你所见,四宮副会长和她的友人来见我只是为了品尝我做的食物,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这……前辈、藤原学长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一色彩羽现在的表情很是复杂,担忧、如释重负、还有微微的嫉妒,不一而足。
“没有。”藤原止摇了摇头。
“这样吗?”一色彩羽沉默片刻,最后露出笑脸,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后撤两步,退入玄关,站在大门前,意有所指的说:“如果藤原同学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话,那我就要离开了哦。”
“请一路小心。”帝企鹅微微欠身,目送一色彩羽开门走入黑暗。
这时,终于从美食幻境中解脱出来的四宫辉夜缓步走来。“为什么不把给我吃的那些东西给她吃下去?”
“你在说什么?”藤原止淡淡的问。
“喂她吃下去,让她看见她想看的,然后趁这个机会正式做出告别。很完美的计划,不是吗?正好我在这里,可以让我的司机先把她送回去,免得你带着一个哭兮兮的小姑娘横穿东京,多生事端。”四宫辉夜的语气多有玩味。“为什么要和她一起编织一个像蛛网一样脆弱的谎言?她既然愿意跟你走进这栋屋子,想来是做好彻底失去你的打算的。”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藤原止定定的望着一色彩羽的背影,连余光也没有分过来一点。
“在二十分钟之前,你可以这么说。”四宫辉夜昂首挺胸的向前迈出两步,她在藤原止的身边站定,高傲的抬起下巴。“但现在,藤原止,我是你的恩人。”
“我已经用食物做了报答了。”帝企鹅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你的恋人只值一顿饭吗?”
“那就再加一个情报吧,彩羽她现在不希望我知道她还记得我,所以我会保持沉默。”
四宫辉夜听得直摇头。“别告诉我你准备就这样一直和她玩这种痴男怨女的无聊把戏。”
“四宮辉夜,你应该不希望我把你和你的女仆一起丢出去吧?”藤原止的语气骤然一冷。
——哎呀哎呀,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真是令人苦恼啊,这个样子好像更可爱了呢。
四宫辉夜露出笑容,雍容平静的微笑,她朝早坂爱看了一眼,等到女仆回到自己身边后,便朝帝企鹅微微欠身。“很惊艳的料理,感谢藤原卿的招待,那么我们这边也要告辞了。”
…………
“对了,早坂,你有关于那份天妇罗的情报吗?”
站在路灯下和自己近侍一起等待司机开车过来的四宫辉夜突然扭头问。
闻言,早坂爱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很抱歉,辉夜小姐,由于没有观测到止少爷制作料理的全过程,所以关于菜谱之类的情报基本为零。”
她欠了欠身。“不过据我观察,止少爷所制作的天妇罗料理应该是分成了‘正极’和‘负极’两类,负极会让人看见最讨厌的东西,代表例子就是藤原千花同学,她吃下后看见了自己游戏被家人收走的幻象,当场哭了出来。”
“那正极呢?”
“这……”早坂爱默默的移开了目光。“吃下正极的人,大概会从回忆中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或者事情的吧?”
“原来如此……”四宫辉夜用食指点了点下巴,忽然笑了起来:“好个藤原止,居然敢请我吃如此之恶劣的料理!”
“什……”早坂爱油然一惊,她惊讶的抬起头来。“辉夜小姐,难道您吃下的是……”
“啊,没错。”四宫辉夜微笑着说:“我猜,我吃下的应该是所谓负极的天妇罗吧?”
“您做出如此判断的依据是……”
“因为啊——”四宫辉夜背起双手,脚步轻快的朝停靠在路边的轿车走去。“我看到了一双很讨厌很讨厌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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