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败战丢了主帅，打了胜战也保不住主帅……杨大人，你说，这个仗该怎么打？这个国门，该怎么守？”

纵使杨标新为官二十载，官至四品府尹，他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十三年前的落魂关，谁又能说得清楚？而三月那一纸赐婚圣旨，谁听了不叹息一声？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古往今来，多少名垂青史的王侯将相，都为这十二个字增添悲壮色彩。

他抬手在案上扣了扣，“说说眼下的案子吧，邱猷为是你杀的吗？”

老贾未应，只抬眼在四壁扫视着。

他知道，他的将军，就在哪一条缝隙的后面看着他，观察他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从他每一句话中，抽丝剥茧，寻到线索。

这样的审讯，在落魂关进行了无数次，而从前，他是坐在对面的那一个。

隔壁房间，凤白梅静静面壁而站，从墙壁上那条缝隙里望过去，刚好够看到老人瘦巴巴的身子。

从前她未觉着，今日再看，才觉得这个人，已经老到如斯地步，老的糊涂了心，迷蒙了眼，老的失去了镇魂军的风采。

她很想破门而入，冲过去将人揪起来，问一句为什么。

可答案，那么显而易见，一如柳如海人不人鬼不鬼地奔波十三年，一如那些前赴后继甘心为他驱使的镇魂儿郎……

他们的心里，同她一样，装着天那样大的仇恨。

只不过，她为了凤家，忍了下来。

而他们，选择了玉石俱焚的方式，为十三年前的落魂关鸣不平！

章斌在旁边想说点什么，一士兵急冲冲地奔了进来，“章营长，不好了，使臣团的人集体出现腹泻、呕吐、昏厥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