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其他人跟着难过。

“迦宁，没事的，方丈那说不定有解决办法，一定有的。”

叶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子，只能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叶迦宁调整好情绪抬头，第一句就是对他说的。

“爸，谢谢你。”

“……”

叶霄的表情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指着自己，“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爸，谢谢你。”

叶迦宁再次开口，这次坚定又大声。叶霄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这声“爸”，他等了整整二十年，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听到了，却没想到，却没想到……

“谢谢您这么多年的隐忍和付出，不管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怪您。”

迦宁掷地有声，眼神间流露出来的动容感染到了叶霄，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不，不用谢，是爸爸没用，没给你找到有用的办法，还让你，还让你错过二十年的父爱……”

叶霄愧疚地低头，过去的二十年，他从未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样。

给秦芷曼重新选择幸福的机会，为叶迦宁赌一个未来。

这是为人夫，为人父应该要做的，他不会后悔。即使要再被误会二十年。

父子俩的申请对话落在秦芷曼眼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叶霄答应的那一刻猛地转身，背对他们，又在父子俩互诉衷肠以后，猛地冲到茶几旁，端走还温热的中药罐。

“我，我去把这些残渣到了再熬一罐吧，一定会有用的，我们再试一次好吗？”

她不想放弃，想再试一次，说的话还有些结巴，眼神躲躲闪闪，既没有看叶霄，也没有看叶迦宁。

苏堇烟体会到未来婆婆的尴尬，主动出面，“阿姨，我陪您一起去吧，顺便给您打下手，听说您和伯父买了很多的菜，大家还没吃饭呢，肯定饿了，我们给大家做一顿大餐好吗？”

“好。”

秦芷曼感激地看着苏堇烟，在她的陪伴下一起去厨房，客厅只剩下叶霄父子以及纪显。

纪显从小对这个名义上的前养父没有情感，所以他无法理解叶迦宁对叶霄的感情，但他尊重，在意识到自己或许多余以后，纪显拿起自己的包准备上楼，却被叶迦宁一把拉住。

“哥，你别走。”

叶迦宁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握住纪显一只手，又把叶霄的另一只手牵过来。

“你们一个是陪我长大的哥哥，一个是为了我默默隐忍20年的爸爸，你们是我人生中最最最重要的三个男人之一，还有一个是舅舅，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有机会在恢复原样之后，叶迦宁变得特别敏感，也更渴望依赖别人，更害怕失去，对苏堇烟是这样对家里人也是这样。

纪显对叶迦宁来说一直都是稳重的大哥，兄弟俩很少谈感情，可叶迦宁想借此机会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