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阜率领着八千人马,浩浩荡荡的赶往了首阳,见到刘奇之后,杨阜深深躬身道,“末将杨阜见过大司马,末将不负大司马所望,几乎将氐人、张鲁部属叛逆剿灭!”
刘奇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张鲁跑到何处了?”
杨阜抖了抖眉,开口答道,“大司马,贼子张鲁率领着近百,已经过了安故北上了!”
刘奇点了点头,带着一抹疑虑问道,“阎圃可在军中?”
杨阜开口说道,“大司马,阎圃正在军中候命!”
刘奇皱了皱眉说道,“让阎圃前来军中参军事!”
不大一会儿工夫,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就大步走了进来,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刘奇之后,带着几分豪爽冲着刘奇拱手道,“属下阎圃见过王爷!”
刘奇打量了阎圃几眼,这位在后世被誉为汉中第一谋士的家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多特长,可想到此人能被郭嘉和司马徽二人看中,想来定然也有几分本事。
当下刘奇不动声色说道,“公茂对那位系师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啊!那位都率着人跑到千里之外了,公茂还率着人坚守鸟鼠同穴山,忠心可嘉!忠心可嘉!”
听到刘奇话语中浓浓的讽刺意味,阎圃额头汗珠已经滚珠子的往下掉,眼前这位可是当朝大司马,权势彪炳,纵然连当年霍光、王莽等人,比起眼前这位还多有不如,更何况这位还是汉室宗亲,日后要是有心,取代庙堂上那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这位要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要自己的小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阎圃如何能不着急,正所谓权势最能为杀人刀,这柄杀人刀不可谓不犀利!更别说刘奇这样得道登高的人,对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而言,可以说是言出法随,开口闭口就能要了自己小命!
当下阎圃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叩首道,“王爷明鉴!小人早就不欲为张鲁那贼子效命,只可惜那厮倚仗着昔日天师道嗣师张衡于小人之父有活命之恩,以道义要挟于小人为其效命,以往还听得进劝,小人还有心思!只可惜这贼子在武都竟然行忤逆之举,以大不道而僭越尊号,胆敢号称平汉王,小人当时就苦苦劝谏,只可惜此人被权势遮眼,听不进小人劝告,小人也是无可奈何!
正是因此,此人便是恶了小人,等到鸟鼠同穴山之时,更是率着心腹逃走,既然他不顾念小人报效之恩,小人何故要顾念那丝香火之情?”
阎圃早在汉中之时,就和自己帐下周群暗中有所勾连,要不然周群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呆在汉中成为自己内应!
为了试探张鲁门下机密,郭嘉和司马徽先后都派人和阎圃接触,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若非因为阎圃在张鲁帐下位高权重,是张鲁的心腹之人,恐怕郭嘉早都将阎圃引为节气堂的谍子暗探了!
看到阎圃作为,刘奇心中明白,此人是一个标准的政客,若是谋取的利益足够,那定然不会背叛,可要是没有足够的利益,这家伙就不一定靠得住了!
正如后世职场上那句风靡一时的话语,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谋不够!而阎圃,恰好正是这种人!对于刘奇而言,死忠并不一定需要多少,可阎圃这样的人,也可以说是聪明人,要是用好了,那也绝对是自己手中的利器!
如今张鲁已经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刘奇也不担心阎圃再勾连旧主做出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当下刘奇颔首道,“公茂,此事既然过去了,本王也就不追究了!郭总管和司马王相都曾为你美言,言说你之功劳!等到还朝之后,本王定当为你表功,不会亏待与你!”
阎圃当下叩首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属下定然不负王爷所重!”
看到阎圃顺杆往上爬,刘奇明白,这小家伙,现在还年轻,远远没有在张鲁治下沉淀了十几年之后的那种沉稳,说不得自己该敲打敲打这家伙了,当下刘奇平静地将话语拐了个弯,“只是,公茂,此番从鸟鼠山上,你却是来的晚了些许时日啊!”
阎圃听到刘奇的话语,明白刘奇是在敲打他,当下也不敢多言语,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一旁的杨阜,向杨阜求助!
此番征讨张鲁,虽说杨阜是首功,可要是没有阎圃的表态和动作,恐怕杨阜这功劳就要小上许多,既然承了阎圃的情,那此番面对阎圃的求助,杨阜身为刘奇亲自委任的参军,又怎么可能坐之不理?
当下杨阜开口说道,“大司马,若非公茂献策谋划,末将也不可能让人混入鸟鼠山中,一举铲除山中那些氐人首领,让那些氐人群龙无首,乖乖当我大军的俘虏!如若不然,恐怕还要生出不少变故!”
刘奇点了点头,旋即抬手轻轻敲了敲面前案几说道,“如今韩遂贼子占据白石山,朝廷大军想要拿下金城,并非一日之功,不知尔等可有什么良策?”
杨阜皱着眉头说道,“大司马,狄道易守难攻,更别说横亘在狄道面前的还有同样易守难攻的白石山,韩遂贼子如今引人屯驻白石山,与狄道互为犄角,如此一来,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杨阜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进攻金城,道路远非短短一两条,如今我等既然将韩遂牵制在此,朝廷大军将韩遂帐下人马牵制在榆中与金城,那大司马不妨派上一队骑兵,入武威境内,北上令居,沿着令居进入浩方、破羌,攻下允吾,断了韩遂退路,到了那个时候,韩遂军中定然生乱!”
杨阜的计策是从战略部署出发,一切谋划都没有问题,如今贾诩在北,以贾诩的老奸巨猾,想出这些策略没一点问题,刘奇也是长于大略,若是让刘奇做战术策划,刘奇心中明白,肯定是一团糟!之前算计韩遂,不过是让赵云和庞德吓唬吓唬韩遂,没有真刀实枪干上一场,倒还没有什么,可要真是斗了起来,刘奇心中还真没底呢!
刘奇不动声色的瞥了阎圃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兵贵神速!此计虽然无虞,可拖得时间长了,容易产生变故,本王还谋划着,意欲早日拿下韩遂头颅呢!西凉早一日平定,本王的计划就能早一日进行!”
刘奇说的淡然,可看阎圃那一眼,看的阎圃是胆战心惊,过了好一会,阎圃才反应过来,那位,好像是打算考验自己!
阎圃细细琢磨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带着一抹小心翼翼说道,“王爷,小人有些浅薄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