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亦想到了,虽说霍家除此之外没了动静,但只要霍家大爷一开口来管管表妹胡氏被丈夫打至重伤的事儿,也是名正言顺,不算多管闲事。
府尹大人和师爷想慢慢来,许绮兰可等不得,隔日就叫李侍卫重上了公堂。
如今胡氏被白一盟所伤,有人证物证就在那里,两位大夫李娘子与蔡徐公、以及一众丫头皆可作证。
人家闹了上来,师爷自知自己是不能定夺的,又因事关重大,只好立刻派了人如实禀报府尹,请他做决断。
府尹大人真真头疼极了:“怎么许家还如此不依不饶,人又没死!”
这案子清楚明白,小两口屋里的事闹得激烈一些,也不是被判过这种案子。
可牵扯到如今正在江南的平阳王和还有许家许扬和张氏的头上,按着以往的经验,最好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边左右逢源。
之前府尹大人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用一个拖字决,现下便对白家、许家两家人道:“此事皆因胡氏而起,她尚未醒来,不好开口申诉,本官觉得这桩案子先放下吧。等胡氏身子好转,再重新升堂审理。”
白家来人自然没意见。
李侍卫却道:“府尹大人此言差矣。万一胡氏醒不过来,那这案子就这样结束了?也不用审一审凶手。”
李侍卫也是官身,对上这府尹大人并不似平头百姓老实。他今日奉许绮兰的命令过来,肯定要做点什么再回去。
府尹大人和师爷还没商量出个章程,白家的人先不依了。他道,“大人明鉴,先时胡氏被霍家人强行带出白府,因霍家老爷说是胡氏表亲,我也不做追究,但我似乎听闻,胡氏也未进霍府养伤,被许家人藏了起来。在下不得不多心,这许家人躲躲藏藏,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和霍家人商量好了还陷害我白家!”
李侍卫又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先时将妻子打到半死不闻不问,如今怎么如此介怀?你口口声声说许家和霍家把胡氏藏了起来,难道不知道胡氏并未在这两家?你的薄情寡义可见一斑了,妻子下落都不闻不问。”
白一盟却道:“你霍家许家有心隐瞒,我如何得知?反正如今胡氏说不的话动不得笔,你们随口就能污蔑我!胡氏的丫鬟婆子被你们悉数带去,想必如今都交代好了,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府尹大人闻言真真气倒,许家也就罢了,霍家如今尚未有动静,他白一盟一口一个许家霍家结盟算计白家,岂不是主动递上了霍家大爷发作的由头。
府尹大人还是带了脑子,说道:“白生,你说这话是不顾许家霍家的名声了。适可而止!”
他又向李侍卫道:“胡氏虽未醒,但本官可以派个其他大夫过去。病情做不得假,同李娘子蔡大夫二位商量了,也更能把我胡氏的伤势!”
李侍卫忙道:“大人思虑周全,不若现在就派人过去吧。这官司却不能拖的,胡氏虽伤得极重,但若真要她上台作证,在下哪怕请人抬,也能抬到衙门来,给青天大老爷看看,给各位百听看看,她被人打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