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慧公主并不能给什么准话,只说会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商量。
许绮兰怀揣着不安的心,回到王府。
如此过了七八日,御驾回京,独孤恂亦被带回来了。独孤恂虽未关入天牢,但却被禁足在平阳王府。也不同一般的禁足,王府外又重兵把手,不但独孤恂,连同许绮兰和王妃的进出也受限了。
且独孤恂被单独拘在一处,纵使别人要去看他,也不大方便的。
许绮兰左思右想,隔天清晨扮作送饭的丫鬟,蒙混进去与独孤恂会面了。
她小心地带上门,直往内室去。
独孤恂不知是许绮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只道:“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是我。”
许绮兰把东西放下,走到床边。
独孤恂立刻放低了声音,“怎么是你来了?”
“我放心不下,也有很多疑问,必须问清楚。”
独孤恂接连几天未曾打理自己,实在憔悴极了,头发散乱,面容枯黄,再没有当初风神俊逸的模样了。
独孤恂拉她上床,拿枕头垫高来,靠着一起说话。
许绮兰想把他的一缕头发抿上去,不小心碰到独孤恂的手。
独孤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这是怎么了?”
许绮兰小心折起独孤恂的袖子,两道深得发紫的红痕刺痛了她的眼睛。
“带了好几天最重的镣铐,磨出来的伤。夜里睡觉也不让取下,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
独孤恂说话时轻松极了,自己又把袖子放下来。
许绮兰心疼极了,立刻红了眼眶,“伤药也不能用吗?”
独孤恂轻笑道:“有个小卒给了,只是药效一般,旧伤还没好就添了新伤。我那回涂药是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药膏摔碎散了一地。后来,干脆不用了。如今还好,你看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在结痂,也不用再带那东西,好得非常快。”
独孤恂越乐天,越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许绮兰心里越怨恨皇帝了。
她万分愤懑,“这话说得太早,万一要带一辈子呢?”
罪名未定,他们都被关在平阳王府,哪里晓得外头的风声?
独孤恂道:“小命可保,王爷估计当不了,大概还要受一些苦头吧。”
他从枕下抽出一封信,吩咐道:“来日我这边出了结果,你就打开来看。”
许绮兰拿了信背过去,转身就把信拆了,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然后红着眼把信扔在独孤恂身上,“这是休书?你做什么?!”
“我都说了,到时再看……”
独孤恂蛮无奈的。
许绮兰轻声逼问他,“你把话说清楚!”
独孤恂拉着她的手,细细道来,“我虽不会送命,可要么圈禁在某处荒园废宅,要么贬为庶人发配边疆,要么充军。平阳王府到时也会被封,我怎么忍心你和我一起圈禁或者发配边疆,一起受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