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绮兰却道:“别看我在软玉温柔乡长大,若要吃苦我也能行的。你不让我陪着,难道让王妃陪你?你又要把她怎么办呢?”
独孤恂解释,“她哪里要你我来管?大概我死了,她都会活着。圣人赏罚分明,她早前有救驾之功,顶多换个小点的院子过活,性命总是无须担心的。”
“那独一个你,我和你放心不下了。”许绮兰恨不得把休书撕碎。
二人谁都不肯让步,一时僵持在这里。
许绮兰岔开话,“你还没告诉我,围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妖道,织了一张网,四面八方要来抓我。我今日运气极差,恰巧掉进最紧最疼的那一块儿。”独孤恂道,“我有所顾忌,他毫无束缚,那回见面他还说这次搞不了我,还有下次,下下次。要让我避无可避。”
“真是疯子!”
独孤恂点头道,“你说对了,不但是他,老七也很拎不清,顺手踩了我一下,不然我还没这么狼狈。”
许绮兰实在没想到晋阳王竟然这么做,叹道:“唇亡齿寒,到时有他苦头吃。只是你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吗?太后娘娘肯定会为你说情的。”
“没有用。”独孤恂极悲观,“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忽然,屋外嘈杂起来,还有人叫嚣着,“开门开门!赶紧开门!!里头做什么呢?”
独孤恂赶紧拉着许绮兰起来,把食盒里的东西摆出来,用筷子拨乱。
外头似乎等不及了,甚至放话,“再不打开,我等就破门而入了!”
他拍了拍许绮兰的手,“你去吧。”
许绮兰赶紧开了门,对方来势汹汹,蛮横极了,一把将许绮兰推开。
行武之人没个轻重,力气极大,许绮兰不防备被推倒在地上。
独孤恂扶她起来,冲那些人道:“平阳王府的牌匾尚未取下,你们,放尊重一点。”
那人冲独孤恂笑着抱拳,“平阳王,王爷!我等最后叫你一句‘王爷’,明日你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平阳王府的牌匾吗,迟早要收下来的。”
“你信口雌黄!”
许绮兰实在气不过,啐了他一口。
“哟呵,气性还挺大。”
那人被激起恶意,甚至要对许绮兰动手。可巴掌才伸出去,就被独孤恂接住了。
他暗暗使力,几乎要捏断对方的手骨,看见这人疼得脸涨红了,才松开手。
独孤恂又拂袖道,“唐大人是吧?当了十几年小卒,前些天才被提拔上来,怪不得不懂规矩了。我这平阳王府就算落败了,也轮不到你来欺负人。这里哪个侍奉的丫鬟没有来头?我没了,她们自然回先前所在。”
他又指着许绮兰,笑道:“就你刚才想打的这个人,是太后亲赐的宫女。在宫里当差时的品级,要比你大得多。再者说,太后娘娘的人,你说打就打了?”
那人扭头不看许绮兰了,办起正事。
“不和你扯皮,我等奉皇上之命,押你提审!”
说着,一挥手,余下的人立刻给他加上镣铐。
许绮兰看着他被人带走,几乎万念俱灰。
刚才说什么“万一戴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