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拿着碗筷一脸冷淡的瞧着她。
“好嘛好嘛,不调侃你了。”陆平安一向不苟言笑,书虞怕玩笑太过,真的把他惹生气了,赶忙从他手中接过碗筷,再不提此事。
晚饭过后,陆大丽坐在油灯旁做着刺绣,书虞教给她的绣法她已经掌握的越发纯熟,绣的越来越好。
“书虞呢?”陆平安坐在摇床前,习以为常的逗弄两个孩子,发现书虞没在屋里,不由皱了下眉。
离家两天一夜,两个孩子见不着娘亲,如今不过来陪陪他们,干什么去了?
“洗完碗就出去了,好像说要找什么东西。”陆大丽用剪刀将红布上多余的线头清理干净,要不了几天,就能绣好一套喜被,拿去绣坊交差了。
“我回来了。”又过了会儿,书虞从外面回来,将大门别好,这才进屋。
“好香啊,什么东西?”陆大丽被书虞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引得抬起头来。
书虞将衣服里兜着的花瓣香草一股脑倒出来:“婶子,给我两块布,我缝几个香包。”
陆平安站在摇床旁一言不发,一股低气压。
他想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母亲,你还有两个孩子呢。
香包什么的,一定要今晚制作?
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比你的孩子还重要吗?
然而陆平安在心里想,却没法说出口,毕竟陆大丽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要是把这些话说出来,就一股怨夫味儿,特别像丈夫数落妻子。
“缝好了,您闻闻,香不香?”书虞将一块长方形的布对折起来,只要缝上两边,再把顶上锁个边,系上抽绳,一个香包便制作好了。
“真好闻。”陆大丽说道:“闻两下,好像心情都变好了。”
书虞一共缝了四个,给陆大丽一个,给喜喜和乐乐一人一个,最后一个,则塞给了陆平安。
陆平安刚要拒绝,书虞便道:“在山脚下采的白兰和迷迭香,安神效果特别好,晚上放在枕头底下,你便能睡个好觉了。”
“你是……为了我才想到制作这个?”陆平安一愣。
“对啊。”书虞笑着道:“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两天一夜都没睡觉,我当然想要为你做点什么弥补你了,要不然我多内疚啊。”
原本以为,她是得意忘形,连孩子都忘了。
却原来,她是在惦记着报答他。
陆平安沉默起来,漆黑幽邃的瞳孔里,倒映着书虞清丽的脸。
“你不要?”书虞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是嫌香包这种东西太女儿家,于是努了努嘴,有些委屈:“不要就算了,算我自作多情。”
然而刚要把手收回来,东西就被男人一把夺去。
“谁说不要了。”陆平安有些别扭,低着头,捏着那个丑丑的碎布做成的香包,而后把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嘟哝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书虞仿佛听到他说了什么,但没听清。
“我说谢谢你。”陆平安道,而后迅速走开,仿佛有些无所适从似得。
刚走出里屋,他又想起来什么似得,折回来道:“喜喜和乐乐想你了,你陪陪他们。”
“嗯。”书虞将两个孩子轮班抱在怀里,一边在屋里来回走,一边哼着歌。
不知是歌起了作用,还是香包起了作用,或者是待在母亲的怀抱里,孩子天然会感到安心,总之他们很快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