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的一不做二不休,指的就是直接把大野给宰了,按他所说:“这畜生识灵性,认识咱俩,还不如杀了,一石二鸟。”
一来没了牛,书虞只能坐他的牛车,这样就能赚钱了,二来夫妻二人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
趴在墙头,周芸心悬到了嗓子眼:“能行吗?”
院子里只有桌椅还在,空荡荡的没有声响,这半夜三更,人应该都睡了,但她眼皮直跳,心慌得很。
柱子往屋里探一眼:“今天他们都喝了不少酒,醒不过来。”
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决定今夜动手的。
“拿刀。”
周芸跟在后面,握紧了刀把,眼神心虚的四处瞥,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她。
柱子铁了心,手上拿着湿了水的抹布,作势要捂住大野的口鼻。
大野本来在嚼着草,通灵性的它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柱子靠近,在抹布快要捂住口鼻的时候,他忽然哞了一声,低头用力一顶。
柱子活生生被顶飞到空中,惨叫声还没落下,人已经下坠。
大野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再次用角去顶。
下坠的力量加上大野的蛮力,只见柱子落下正中牛角,角尖穿透了腹部。
“啊,柱子!”周芸吓惨了,顾不上噤声,就举着刀冲上前去。
刀被磨得噌亮,大野注意到她,不顾牛角上的柱子,转身就打算撞上去。
结果这一个动作,撕裂了伤口,柱子疼着身体痉挛了一下,就感觉背已经碰到了牛脑袋,眼睛能看见肚皮上的牛角,痛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哀怨的眼神,骂人的话全蓄在心中。
周芸不敢动了。
这喊破天的惨叫声,吸引来了不少人。
村民们都姗姗来迟,屋门才打开,书虞揉着太阳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看清了场面,倒吸一口凉气。
陆平安淡定也走了出来,对于发生的事他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会惊讶。
“救,救我啊。”柱子痛得脸色惨白,求救于书虞。
看到主人之后,大野就不动了,圆溜溜的眼珠子就盯着书虞,周芸知道,只有书虞能救柱子,立马扔了刀,直接跪到书虞面前:“书虞,快让大野把你柱子叔放下来,快。”
血早流了一地,染红了大野的头,顺着毛滴在地上,已经一摊,加上柱子有气无力的样,人恐怕真的要不行了。
“你们先是偷我家的牛,现在又想杀了它。”书虞冷声叙述。
周围的乡亲们看着,脸色各异,本想劝的话就在嘴边。
半夜三更拿着刀来人家院子里,又被牛顶了,都是证据。
周芸也知道被抓了正着,但被送官也比死了的好。
“先救人。”书虞做不到真的看着柱子叔失血过多而死,话音落后,和陆平安一起上前:“大野,把人放下来。”
众人都盯着,眼睛越瞪越大。
大野听懂了,慢慢的垂下脑袋,让书虞和陆平安方便把人拔出来,再放平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