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被留在鸿元茶社的盛阳关此时脸色铁青。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但地位尽失,而且连女儿的贞洁也赔上了。想到盛如瑾在自己面前哭得泪水涟涟的样子,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怎么敢告诉她,她的清白是因为自己的阴谋失败而失去的。
他肯定不会就这么认输的,等着吧,他一定会想出法子整死那对贱人!
只是,现在……
盛阳关浑浊的眼睛眯了眯,他得先把如瑾的事安排好,他冰清玉洁的女儿跟佟其俊发生了关系,他当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算了。
这么一想,盛阳关捞过手机,拨通了佟文彦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佟文彦的声音不咸不淡。
“佟先生,是我啊,听得出声音吗?”盛阳关努力保持语调的轻松。
佟文彦顿了一下,声音更淡了:“嗯,盛先生有事吗?”
“我这不还是为着儿女们的事吗?”盛阳关强撑着脸面,“其俊也跟你说了吧,昨天晚上两个孩子喝多了,做了些年轻人做的事,我想着,我们都是体面人家,不如成全了他们,也省得以后落人口舌。”
佟文彦冷笑,搞了半天,盛阳关在打嫁女儿的如意算盘!他知道盛阳关狡猾险恶,却没料到他脸皮可以厚到这种程度,他没兴师问罪为什么怂恿自己的儿子对付朱慕礼,对方倒先打过电话来要成亲。
不禁想到一大早他撞到佟其俊垂头丧气从外面回来,问他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他支支吾吾说不清,问急了,才战战兢兢坦白了昨晚的经过。
这前因后果一讲,佟文彦气得咬牙切齿,直骂盛阳关不是个东西,居然引诱自己的儿子干这种事,骂到最后矛头又转到佟其俊身上。个蠢货,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掂量掂量,要他别找麻烦别找麻烦,非不听!
盛阳关这边等了半天没听到佟文彦说话,只好又陪笑问:“佟先生意下如何啊?”
佟文彦清了清嗓子,面色灰暗:“要我说,两个孩子也是一时糊涂,要是他俩平时有感情我也就成全他们算了,可问题不是啊,所以,我们不如忘了这件事,只要当事人守口如瓶,这事绝对传不出去,我们又何必乱点鸳鸯谱呢?”
盛阳关才被朱慕礼羞辱了一通,现又见佟文彦这么冷漠,怒气一下涌上心口:“佟先生说这话就不地道了!谁不知道佟其俊平时风流浪荡,他昨天睡一晚上没什么,可如瑾却是一生清白就这么毁了啊!”
“盛阳关,你的意思是我儿子毁了你女儿清白?”佟文彦冷笑连连,“你也不想想,发生昨夜那样的事,到底谁难辞其咎!其俊性子是顽劣一些,可如果没人背后怂恿,他没那么大胆子去惹朱慕礼!借刀杀人还来喊冤,我哪敢跟盛先生你这么精明的人结亲家!”
盛阳关被佟文彦这么一说,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想反驳又找不到说辞,只得恨恨地吼着:“所以你们佟家是不准备负责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