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们按照计划将汽油淋满了鸿元茶社前前后后,正要点火,南宫少爷突发奇想要进去跟南宫沁鸢道别,让我们几个守在大门任何人不让进去。我们不敢多问,只好照办,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钟头。”范研面色诡异地讲,“我觉得情况不对,正要进去看,谁知陈仑那小子的手机响了,他一看便嚷道是少爷打来的。”
“大伙儿大气不敢出,等着他听电话,也不知道少爷说了什么,陈仑挂断后,急匆匆说少爷让他一个人进去,其余人原地不动。”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陈仑原本是南宫沁鸢的人,转到少爷手下并没有多久,如果少爷真的有事也是找我,怎么可能会给他打电话?可他就是一口咬定是少爷的意思,还说少爷说了,谁要跟去,后果自负。”
“少爷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几个人敢忤逆他?现在想来应是陈仑抓住了我们的心态故意撒的谎,好借机布下陷阱,引我们上钩。”
南宫肃听着,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瓷杯以着可见的速度出现一道裂纹。
“接着说。”他面色阴冷。
范研连忙开口:“约莫又过了一会儿,陈仑突然慌慌张张跑出来,语无伦次地说南宫少爷让我们大家都赶紧进去,我们生怕少爷出什么事,一刻不敢耽搁,一群人飞速冲了进去。”
“待我们推开包房的门,南宫少爷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头破血流。我试探了一下,少爷还有气,于是赶紧让人将少爷抬出去,可正在这时,浓浓的黑烟在院子里燃起,紧接着我们就看到冲天的火光。”
“我们这才想到可能是中计了,急忙抬着少爷往楼下逃,可鸿元茶社的院子里种满了植物,火势蔓延得很快,有兄弟急了,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有的扭了脚,更加跑不动。”
“剩下我们几个冲过火海,灰头土脸来到大门准备逃生,可谁知,大门左右打不开。我清楚地记得,我们进来得匆忙,根本来不及锁门,看那架势,估计是有人故意从外面把门锁了,肃爷,这是谋杀啊,是有人蓄意要索南宫少爷的命啊。”范研说着说着,眼泪又冒了出来。
南宫肃早已浑身打着哆嗦,生生凭着一腔硬气,才没让自己昏倒。
“那个时候,大家都绝望了,大火烧着我们的皮肤,我们抱头在地上打滚,哀嚎声一片。”至今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范研仍是如堕噩梦,“我擦着墙壁四处摸索,不小心被躺在地上的人绊倒,我定睛一看,那是少爷啊……”
南宫肃一震,眉目凌厉地盯着范研丑陋的唇。
“少爷那个时候已经没了呼吸,他头发烧焦了,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你不仔细看,还以为那里放着的是一具黑炭。”
“啪!”南宫肃手中的杯子四分五裂。
范研胆战心惊地瞥了瞥南宫肃的手,思考着要不要接着说,就听见南宫肃隐忍到极点的声音灌入耳中:“接着讲,我要知道是谁这么大狗胆策划了这一切!”
“是是。”范研抖了抖腿,舔舔干燥的唇,“我见少爷已无可能,只好自己找逃生之路。幸运的是,我在茶社一角找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我顺着小路爬出去,这才捡了一条命。就在我准备离开时,我突然在路边看到了三个人。”